制不住她。
旁人都怕她。
幸好,只有他发现了她的美。
张行简偷偷地,抱住她赤着的劲瘦腰身,完全拢入自己怀里。
她与他不一样。
他要穿衣,她无所谓。这具漂亮修长的布满伤痕的身体,如今在行事时,愿意摘下她那不离身的博容送她的玉佩。
这让张行简更加喜欢她。
他思绪万千时,沈青梧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眼睛看着窗外的雨。
她慢吞吞地和他说话“我小时候求过几次人,结果不好。我不喜欢跟人讲以前的事,即使是你,我也不喜欢一遍遍说,像是我总在诉苦一样
“可我不觉得那时候很苦。”
张行简柔声“因为你没有过得很好过,你没有尝过甜,便不知道什么叫苦。梧桐,你的心很空。”
沈青梧“也许吧,我不清楚。总之就是这些年,我不求人,也没人帮我,除了、除了他。就这么一直过着,你让我求你,我真的很诧异。”
张行简“那算”
沈青梧冷淡“不算。”
她偏脸看他,认真地看着他。
她眼中透过他,回忆旧时的他,旧时的岁月,错过的一次次擦肩。她透过他,看着时光中,张行简身影越来越清晰,离她越来越近。
沈青梧笑了笑。
她少有地温和“不过,我也许到了可以改变的时候了。”
她陷入沉默,陷入挣扎。
张行简不忍心她这样,他转移话题“你到底为什么弄坏我送你的玉佩呢”
沈青梧垂眼“我不是故意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没有故意去丢,但它就是坏了。”
张行简温声“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记得在我向你表明心意时,我就提起过玉佩。后来我又多次提起梧桐,你有无数次机会,告诉我真相啊。”
沈青梧点头。
她承认“我确实放过了一次次机会。”
张行简“为什么我对你这么不重要吗”
沈青梧“不是。”
她抿抿唇,她努力剖析自己的心理“也许是很重要,才不敢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伤心。”
张行简愣住。
沈青梧抬头看他,手试探地轻轻抚摸他面容,指尖擦过他眉角眼梢。
张行简不动。
沈青梧道“我还没有与你好的时候,便不想你伤心。你那么看重那个玉佩,你亲自雕那玉佩,我还想起来你赠送我玉佩前,各种试探,各种打听我喜不喜欢,接不接受
“我没有笨到那个程度,我知道你很用心。即使我在很生气的时候,很不想理你的时候,我也觉得我似乎不应该辜负旁人的心。”
她不想看到张行简失魂落魄。
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
即使在她厌着他怪着他时,伤心的张行简,也不能带给她报复的快感。
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沈青梧思考着。
张行简哑声“好,那么你为什么把一块亲手雕的玉佩,送给一个小兵呢他和你没什么情谊,也不是你麾下士兵,你怎么能把亲手雕的玉佩,送给他”
却不送我
沈青梧“那本是要送你的。”
张行简愣住。
他心动了。
但他不敢相信。
他喃声“可你没有”
沈青梧“因为我不想把残次品送给你。”
张行简猛地抬眼,向她望来。
他眼中荡着万般光华,春波潋滟,死水复起。
张行简说“我不相信。”
他说着不相信,可他扣着她腰的手在一点点收紧,用力的,握得她都有点疼了。他说着不相信,可他眼睛看着她,那样的情意荡在他眼中,就好像千万遍要推倒她,要亲吻她,要与她融在一起
沈青梧笑起来。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平静,荡气回肠,激起千层浪“张月鹿,求你了。
“求你来爱我。”
她骤然被他推倒在榻,发丝被他压在手肘下,唇齿被他压住。
郎君已经半干的衣袍拢到沈青梧脸畔,沈青梧知道,他第一次这般激动。
可这仍不够。
激烈的床榻之事,仍不能平这一切。
在某一瞬间,张行简当真感觉不到天雷的威力,他身心都是怀里的这个坏娘子。她勾走他的心魂,他完完全全向她投降,她可知道
张行简没有说出来。
但是沈青梧知道。
因为,在他抱着她、身体僵硬又带着战栗放松下来时,沈青梧将手搭在他肩上,搂着他颈,让他靠近她的唇。
她用很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说了一句他等待很久、已经不在等的话
“对不起。”
张行简身子僵着,低头看她,他眼中潮湿,雾气濛濛,他看不太清她,怀中女子仰着面,眼中同样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