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的信息太多,与他的世界相隔太远。
若她不是向他求助,她在想什么
“身不由己”这个词,从来就不在秋君的世界。
看不懂。
秋君打算再看看。
上元佳节的赏灯,应该是十分热闹的。
沈青梧和张行简同游灯宴,已经不是一次了。
但说起同游的快乐,沈青梧更心动的,是张行简说要送她礼物。
沈青梧已经有些明白,张行简这个人,应当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会玩,会闹,会笑,会恼。他不是一个清高无欲的人,私下的他,非常的平易近人,非常的“与民同乐”。
那么这样一个人,总有数不清的礼物要给她,数不清的惊喜等着她。
沈青梧每日收他送的衣物,她收得都有些麻木了。她对漂亮衣物不再那么有兴趣,她想知道如果不送漂亮衣物不送玉佩的话,张行简还有什么礼物能送。
沈青梧从天亮等到天黑。
天黑后,她与他上街,忍着长林那个非要跟上来的死皮赖脸的人,也坚持要陪张行简走完一条路。
只要张行简不说,长林就坚持要凑上来看戏。
张行简脾性太好,他果然不说长林。
沈青梧满心忿忿,只好压抑。
但是与张行简行一路,到弯曲水边,张行简很有兴趣地去买灯放花灯,长林也好奇地凑过去买灯,沈青梧就十分不耐烦了。
张行简蹲在水边,含笑问沈青梧“梧桐不放灯吗”
沈青梧冷漠“不放。”
张行简解释“这是一种民间寄托,将灯放于水面上,写好自己许的愿望放到灯中,让灯顺水而走”
沈青梧“我的愿望不劳旁人费心,我不信这些。”
她嫌弃他婆婆妈妈。
张行简笑一笑,她既不来玩,他便自己抱着花灯写字,自己虔诚许愿。
沈青梧看到长林也在旁边像模像样地买花灯许愿。
沈青梧耳尖地听到长林念叨“希望我们三少夫人能平安进张家大门,不被为难。希望我们郎君今年能迎三少夫人入门”
三少夫人
沈青梧在心中将张家的关系转了一圈。
沈青梧心沉下。
沈青梧突然开口“张月鹿,你又要娶妻了”
张行简垂目。
他顿一顿,偏脸笑问“何来又梧桐这话,像是我天天娶妻一样。”
她不吭气,若有所思。
张行简问“梧桐有什么想法吗”
沈青梧忍着心头烦躁,硬邦邦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一个人。你是不是打算辜负你那心中人,去娶旁的人”
张行简温声“没有那种意思。我喜爱一人,自然只娶她了。不过我暂时不娶我那心上人,心中还没有我呢。”
沈青梧唇角动一下。
蹲在河边放灯的张行简微笑“梧桐这是什么反应吃醋吗”
沈青梧沉默不语。
她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说出的话必然是讥讽,她此时在心中浮起的“凭什么”念头,就已经告诉她,她还是记得当年事情的。
当年的事
让沈青梧对张行简的感情,复杂得她早就看不懂了。
无所谓,看不懂就不看了。
快刀斩乱麻,反正她要走了。
沈青梧沉默中,听到张行简柔声“你在想什么,梧桐告诉我,若是误会我,给我解释的机会。”
沈青梧不想去理两人之间一团乱麻的关系了。
沈青梧道“你让长林小声一点,谁许愿许的全世界都能听到”
张行简一怔,侧过脸看长林。
长林抱着他的花灯,委屈极了“郎君,我声音不高啊。”
张行简叹口气,摇头不语,笑着去放他自己的花灯了。
沈青梧说“张月鹿,你对你的下属脾气太好了。就是那谁,都不像你这样,对下属几乎什么也不管。”
她居然用“那谁”来代替“博容”。
张行简心中柔软,笑意在眼中流动。
他温温解释“让别人当着死士,让别人整日做着为你出生入死的事,你再整日对人呼来喝去,是不是不太好呢想要旁人完全听你的,平日就要对他千万分地有耐心,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毕竟,是要哄着人替你去死的。”
长林眸子一缩。
长林没说什么。
沈青梧怔一下,她觉得张行简是温柔十分地说了一段非常残酷冷血的话。他的冷血,她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他话中内容。
沈青梧垂头。
张行简“想到什么了吗”
沈青梧“你对我好,是想让我为你去死去替你做送死的事”
长林一口老血快喷出来。
张行简那口血也噎在喉咙中,上不上,下不下。
张行简忍不住叹气“你再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