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被他吓傻了,但被他这么面无表情地说这么一句,她竟忍不住抿唇,被逗得噗嗤笑一声。
沈青叶捂住嘴,乌黑眼眸闪烁着看他。
秋君目光收回,拿着自己的纸条,再一次要走。
沈青叶放下捂嘴的唇,倾身微羞“所以你一直知道那你不接我的任务”
秋君微哂“沈五娘子,我若接了你的任务,你敢骗我,你现今就是一具尸体了。你当感谢我没有接你的任务,你不是我的雇主。”
沈青叶“那你那你,一直与我在一起”
目的是什么
秋君回头看她。
他平静“我在休息。”
沈青叶轻轻指一指他手中的纸条你不是要去杀人吗
秋君眼眸倏寒。
她垂下头,不敢多问了。
而秋君望着她半晌,他眼神始终冷淡。
他想起自己刚回到“秦月夜”时,杀手们正兴奋地讨论着秋君何时多了一个妻子那妻子还被困于黑店,等着他们去救。
秋君确实是要休息的。
他此时已对杀人产生厌烦,他开始怀疑人生的价值与意义。
他在休息的时候,来看一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妻子”东京沈家的五娘子,一个柔弱不堪的病西施,到底为什么要多番骗人。
她长了一张不会骗人的脸,说的每句话却都是假的。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她的任务,他从一开始,只是为她这个人而来的。
但是秋君不打算告诉这个战战兢兢的沈五娘子。
就让她一直怕着他吧。
待他弄清楚她所求,待他休息够了,二人自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归家。如此最好。
新年之时,众人都没有再离开家门。
沈青梧从天亮开始,便听到了许多声鞭炮。他们住的院子这么偏僻这么安静,一整天,却都有邻居来登门拜年。而无论来人是谁,张行简都让人包一封红包。
沈青梧坐在屋檐上看着人来人往。
她觉得张行简就像大家长一样,像博容一样。谁都要来找他,谁有问题都要问他,他看起来确实很忙。
但是这么忙的张行简,也没有忘记她。
坐在屋顶上吹风的沈青梧被下方的长林招手呼喊“你快下来郎君给我们发红包,给我们拿礼物”
长林的话还没说完,沈青梧已消失于屋顶。他眼前一花,下一刻,便见到沈青梧去推她自己屋子的门。
长林“错了错了”
郎君不在她屋中
沈青梧回头看他一眼“没错。我要换衣。”
长林怔忡“你几时这么讲究了”
夏虫不可语冰。
沈青梧冷淡瞥他一眼,推开门帘进屋了。
沈青梧居住的屋子,在他们刚搬来的时候,这里冷冷清清。后来他们住了十几天,这个屋子,已经有了一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花花绿绿的女儿家衣物。
沈青梧每日都会得到一件新衣,她自己斥巨资专门打造了一口大箱子,把所有衣服叠进去,每日都要检查一遍。
长林笑话她何必。
长林说“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你这些衣服又带不走,你何必专门打一口箱子”
沈青梧“箱子我自己会搬,不劳你费心。”
而今,沈青梧便蹲在屋中,打开这口珍贵的箱子,从里面翻找自己最喜欢的衣物。
她记得新年是要穿新衣的。
虽然她不在乎,但她对新年习俗的很多了解,确实来自于沈家。因为军营的人过年与寻常百姓不同,因为军营过年只有吃喝歌舞细致的民俗,属于讲究的百姓。
张行简在屋舍中刚给长林发了一包红包,便听到非常有礼貌的敲门声。
长林看到张行简目中瞬间笑意加深“进来。”
长林随意一扭头,看到进来的沈青梧青翠衣裙,珠冠琳琅,行走间大袖翩然,因身高足够,而显出一段风流韵味。
长林眼睛亮起“美人啊,沈青梧”
沈青梧瞥他一眼,目有赞许不错。
她开口“你今天也非常的器宇轩昂,仪表堂堂。”
长林一愣,意识到沈青梧竟然在夸他。
他没想到她会夸人,呆了一会儿后,偷偷看张行简。张行简正支颌看着沈青梧笑,那洒满桃花的喜爱眼神,瞎子才会看不出他的心意。
沈青梧就是那个瞎子。
她跳到张行简面前,根本不看其他的。她穿着庄重衣物,神态端正中带一分虔诚。
她眨着眼看张行简“礼物呢”
好像她所有的乖巧,都是为了得到礼物。
长林为此啧啧,张行简轻笑一声,显然早有准备。张行简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中一方格子里取出一长形木匣。檀木香的木匣落在他手中,长林都要为此屏息。
却见张行简到此时又有些犹豫。
沈青梧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