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哽,无言反驳。
明玉柔看了看黎翡,连忙拉回正题,道“我来给你把把脉”
话没说完,见谢知寒的手收回袖中,又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对我避之不及,好好,我不碰你,用得着这么守身如玉的何况”
谢知寒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身上全都是黎九如的味道。险些都要把他自己的太阴之体掩盖了,从那股疏离冷淡的雪下松柏气息,淬上了一丝凛若刀锋的冷戾之意。
他俩要是没有发生点什么关系,明玉柔是铁定不会信的。
她被黎前辈盯着,有点芒刺在背地掏出一条素色的手帕,搭在了谢知寒的手腕上。别说是对男人了,就是对待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也没有这么谨慎过。
明玉柔把了脉,一缕灵气探进去,被谢知寒身体里的情毒冲得元神震了震,她扶住额角,浑身荡起漩涡般的粉色霞光抵御这种冲击,好半晌才引导着这股热烈霸道的毒素跟种在他身体里的秘术相结合。
别看只是短短半烛香的时间,已经让她费尽心神。她抬起手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没跟谢知寒说什么,而是转头拉住黎翡,将她拉到远处,小声问道“九如前辈,我是外族,不明白你们的身体构造,说句实话,前辈要是这么对他的话,最多三个月”
黎翡蹙眉道“就能全都想起来了”
“就能出殡了。”
黎翡“那我要你干嘛。”
明玉柔连忙道“谢道长不精于此道,这世上能跟前辈琴瑟和鸣的外族,也不过就是我等素女道修士了,要么”
黎翡道“要么你也出殡吧。”
明玉柔的话在嘴边打了个弯儿,纠结地扭过来,硬是顺下去了“我将谢道长身体里的毒素和秘术梳理了一番,虽然不再冲击神魂,但余毒未清,短时间内,不适合再催动秘术。”
这意思就是要黎翡把他养好再说,那门秘术恐怕一时是用不了的。
“麻烦。”黎翡道。
“是前辈太凶残了吧。”明玉柔将一瓶药递给了她,然后忍不住捂着脸道,“哎呀,就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真让人脸红心跳。”
她伸出手悄悄摸摸地蹭黎翡的手臂,粉色霓裳的裙摆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骨尾。而黎翡正在看药瓶上的标签,打开瓶塞闻了闻,里面是非常纯正中和的灵药味道,除了挟着一抹奇香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魔族的嗅觉很敏锐,她一边辨别灵药里面的成分,一边抬起尾巴,卷住明玉柔的腰,把她扔了出去。
珠帘噼里啪啦地乱响,木架上的乌鸦被惊得跳了跳。明玉柔猝不及防,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然后好巧不巧地撞到了刚到殿门口的伏月天。
伏月天没看清楚是什么,单手下意识地一接,见到一个柔弱无骨的女修掉在怀里,一边揉腰一边恼火地抬头道“前辈真是无情无义,用完就丢,怪不得把谢道友也伤成这样,魔族就是”
伏月天松了手。
啪叽。
明玉柔“”
她堂堂素女道第一人怎么能在这个种族里处处碰壁,这些人无论男女,都是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谢知寒倒是希望她是个木头疙瘩。
明玉柔被伏月天带走后,无妄殿内又寂静了下来。
黎翡铺了一张纸,以指尖为笔,将药瓶里的材料辨别出来,以魔族篆体写在纸上,大概记了个七八成,略微一分析,对谢知寒的身体状况也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有一点懊恼。要不是自己太容易发脾气,就不用再花时间把他养好了。她总是这样,无法及时控制住自己的兴趣和欲望,这也是魔心丢失的后遗症之一。
黎翡走了过去,她伸手撩起谢知寒身上的长袍衣摆,刚一碰到对方的肌肤,就感觉到他的呼吸停滞下来,变得紧张而恐惧,他的脚踝瘦削,身体像一尾纤瘦流畅的鱼,一枚被春风裁剪的柳叶。
他像是一个被摔出裂痕、而没有粉碎的花瓶,坚韧和脆弱竟如此贴切地结合起来。
现在,黎翡得停下来,控制自己的暴躁和掌控欲,让这个人的身体恢复过来,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个记忆无缺、“完美无瑕”的无念剑尊。
一个真正可供折磨的玩具。一个可以令人畅快清算恩仇的,旧日知己。
黎九如舔了舔下唇,剥开他才穿好不久的衣袍,抚摸着谢知寒腿上的纹路,道“终于知道怕我了”
谢知寒没能说得出话,他想开口,可却喉咙干涩疼痛地掩唇咳嗽,好半晌也没吐出一个字来,这症状在面对黎翡时愈加严重,因此,他只是沉默而固执地转过头,抗拒跟她的交流。
带着一点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黎翡凑过去,在他耳畔道“你不想我吗”
谢知寒抿直唇线,一动不动。
“你身体里的毒,不想念我的尾针吗”黎翡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能再扎进去了,你会死的。”
她只是这么一说,谢知寒的身体就像是冬眠被唤醒似的,被雨露从蛰居的洞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