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了。
半辈子打下的江山只能交给女婿来守,让年轻人拼去吧。他的膝下能趴着个乖巧听话的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姜董跨过那些呕吐物,冷漠地丢下一句“明川为了陪你不停赶工,几个晚上没睡了,你有一点小事就要打乱他的工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国外去,我不准你回国就别给我回来。”
“凭什么。”姜禧发苦的嘴唇抖动,哀怨里是强烈的委屈,“那次你叫我回来前要打招呼,现在你把我往国外赶,我想妈妈了还不能”
“先答应吧。”季明川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他说是去处理伤口了却没怎么弄,只是冲洗了一下,还有血往下淌。
姜禧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被他扶起来,紧张地去看他的伤。
“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外表再强硬,身体功能也经不起折腾受不了多少气,如果有个高血压脑溢血,你就后悔了。”季明川私有触动,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姜禧紧了紧他的手“好,我去国外。”
下一刻就用尽全力吼“我到国外去如你的意了爸爸”
伴随着书房门关上的是一声,“下次再干预我的私生活,别怪我不顾父女情。”
这是对她自作主张踩他禁区的警告。
姜禧遍体生寒,这样的丑闻就是个定时炸弹,早晚要被曝光。
虽然这在商界不是新鲜事,不会对企业造成多大的损失,但也是个笑话。
她原以为她的爸爸跟姐妹团其他人的爸爸不一样。
谁知都是一丘之貉。
怪不得以前她每次看到这类爆料炫耀她爸爸的时候,闺蜜说她天真。
姜禧坐上回新房的车,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不起来了。
孩子的离去让她元气大伤,她无力地靠着椅背“明川,你说爸爸身边的那个戴柯,会不会是陈雾指使的戴柯是他同学,一个宿舍的,他恨我”
季明川随意抽了几张纸巾擦脸上的血“不会,和他没有关系。”
姜禧喃喃“这么确定吗”
季明川把脏了的纸揉成一团扔进车内垃圾篓“他不是那种人。”
姜禧偏执地追问“哪种人啊,陈雾是哪种人啊,明川,你哥是哪种人啊。”
季明川不回答,他启动车子开出姜家。
别墅区风景美如画。姜禧按着一直疼的肚子,眼神空洞“所以就只是巧合吗”
季明川意有所指“接受现实吧,小禧,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姜禧眼里滚落泪珠,富家子女有时候也需要出席商务性质的饭局,她觉得无聊,从来不去。
爸妈跟哥哥也宠着她由着她任性。
而闺蜜家里不准她反抗,她接触到的那些东西经常分享给姜禧。
那是一个令姜禧感到恶心的世界,自我保护意识下选择看完就丢,不会储存下来。
车里安静了十多分钟,忽地响起姜禧的声音,“明川,我哥有没有可能还活着啊。”
季明川的神色几不可查地起了一丝变化,转瞬即逝“为什么这么说。”
姜禧说了自己的梦“很真实,你帮我找找。”
都找了都查了,不过是个念想。她的丈夫没有戳穿她,逼迫她面对现实,而是说,“好。”
姜禧伤感地叹息“要是我哥还活着就好了。”
季明川揉了揉她的头发。
“明川,你别陪我了,把我送回家你就走吧,做自己的事去。”姜禧体贴地说。
季明川打着方向盘“那你别再跑出去,阿姨把你当女儿,不要让她操心。”
姜禧脸上浮现了慌张之色“你是不是知道我去找陈雾了。”
季明川似是没有听见“知道什么”
“没什么。”姜禧眼神躲闪地把头转向车窗。
季明川一回公司就接起电话“董事长。”
姜董不是家里那副姿态,他下达公务上的指令“大岐湾这个项目姜氏势在必得,交给你了。”
季明川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理了理领带往上收紧“大岐湾吗,”
助理送等着签的文件进来。
季明川道“把大岐湾的资料整理出来给我。”
“季总,你额头的伤”助理很快从惊讶中出来,“需不需要我叫医生来处理”
季明川言语平淡,眉尾的血迹沉得他阴冷“我说的什么你没听”
助理脸色一白,脚步匆匆地走了。
季明川找到帕子按住伤,他开车送姜禧回去,伤口一路上都在出血。
如果陈雾在,会怎样。
会比他急很多倍,比他疼很多倍。
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用那一套对他了。
可惜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季明川没什么情绪地感叹了一两秒,吃了几粒药。
木牌还没挂回去,还差二十多天。
大岐湾相关资料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