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钥和其他贵族学校一样由官二代跟富二代组成,学校分成了两种派系,一种是底蕴深厚根系繁杂的世家出身,不管是正房所生还是小三所生,即便被发配到这儿也没真的自甘堕落,而是表面随波逐流背地里卧薪尝胆充沛自我指望未来,另一种是土豪暴发户爱秀爱花钱真就是玩,那个群体组建了自由搏击俱乐部,开学不到一周就打死了两个。
因为那俱乐部,晏为炽破相了。一道利器划的口子,从左边眼尾到耳垂。
他没处理,就那么拎着背包去停车场找比亚迪,半边脸都是血。
陈雾慌慌张张地拿着纸巾盒,一下抽出十几张去捂晏为炽不断流血的伤口“阿炽,你按着,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晏为炽的掌心盖住他手背,整个拢住。
陈雾“我是让你按着纸,不是按着我的手。”
晏为炽沉沉地吐息“我很疼。”
所以反应迟钝思维跟不上都是正常的。
“那你坚持一下,忍着点,我尽量开快一些。”陈雾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快速启动车子。
车以一个比往常要更加利落漂亮的弧度开了出去。
陈雾第一次没有目不斜视地开车,他频频扭头看晏为炽,镜片后的眼睛里布满焦急担忧“阿炽,你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晏为炽按着伤口的那摞纸逐渐渗出鲜红,他抄近路去停车场,不巧撞上俱乐部那伙人在玩,伤他那个看清是他以后,撒腿跑了。
“不是你让我大学戒暴力,低调”晏为炽身上血腥气重,神色有几分倦淡。
陈雾欲言又止“别人打你,你肯定要还手的啊。”
晏为炽的长腿屈在不宽敞的座椅前面“我还手就收不住。”
陈雾喃喃“那也不能站着给人打。”
晏为炽瞥他一眼,心疼了
“伤口不浅,好在没有伤到眼睛。”陈雾自说自话,“没事的,阿炽你不要怕,我们先去医院缝合,后面我给你擦药,不会留疤的。”
“留就留,无所谓。”晏为炽说。
陈雾双手打着方向盘,嘴里嘀嘀咕咕“不能无所谓,那就不好看了。”
晏为炽“”
出现了幻听
晏为炽倏地侧身,眯眼盯着开车的人,“我毁容了,就不是同志圈抢手的了”
陈雾眼睫抖了抖。
晏为炽鄙夷“肤浅。”
“”陈雾温吞地说,“那长相肯定也是标准之一。”
晏为炽嗤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是外貌协会。”
“我其实也是很关注内在的。”陈雾不好意思。
晏为炽把染透的那些纸丢了,抽新的盖住伤口,关注了个寂寞,找了坨屎当初恋。
他想想就来气,用干净的那只手去揪陈雾耳朵。
“阿炽,你别乱动了。”陈雾赶紧说,“血止不住,你衣服上都有了。”
“而且我在开车,不安全。”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点平常不多见的严肃。
“车现在不是停在路口”晏为炽说。
陈雾看红绿灯,小声说“你听我的好不好。”
晏为炽面部一热,他把手撤了回去。
真烦。
后半程没有再动。
在医院没排多久队,晏为炽的伤口缝了十几针。
陈雾看医生开的单子“我去拿药,你去把脸上的血洗一洗。”
“回去洗。”晏为炽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遮挡了一部分血迹。
“那好吧。”陈雾边走边回头,很不放心的样子。
晏为炽忍俊不禁“你是在带儿子”
“我怕你头晕,你流了那么多血。”陈雾说。
晏为炽将那只没沾到血的手伸到他面前。
陈雾不解。
“不是不放心吗,那还不牵着我”晏为炽把手递近了几分,“快点牵。”
医院人来人往,充斥着死亡与新生的味道。
陈雾牵住了晏为炽的手腕。
“大人牵小孩都是牵手,别给我敷衍。”晏为炽得寸进尺。
陈雾难为情“你都上大学了,成熟了。”
晏为炽喉头动了动,是熟了。
熟透了。
回去后,晏为炽去洗手间清理血迹,陈雾坐在影院把住址发给村长,再打过去,说了几种药材的特征和具体位置,以及打包方法“你明早挖出来,寄给我。”
村长在屋前头乘凉,他也不懂那都是管什么用的,只是匆匆忙忙地跑回屋找来小本子,很详细地记了下来,一下子想不起来怎么写的字就用拼音取代。
“小雾啊,你要的是带根带叶子的,是不是要晒干才能寄”村长问。
陈雾说“不能晒,要新鲜的。”
村长把粗铅笔头在墙壁上蹭尖点“这个天气,路上闷了会不会烂”
“不会的,你按照我的方法做就不会烂,你用最快的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