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嘲讽,“他那么蠢,肯定都不会及时向炽哥求救,是我没有带他去,他才好好的。我也没有把他丢进水塘里,而是放在水边,让水没过他的腰受点冻。我跟踪他走了那么远的路,他都没有察觉,如果我那时候出现了极端的想法,”顿了顿,丁徽瑔自语,“会怎样”
“那你,我,我家,你家,都完了。”赵潜一字一顿。
丁徽瑔认为赵潜说得夸张了些,忽然听到她很突然地冒出一句,“你尽快去做个筛查。”
他奇怪道“什么筛查”
赵潜欲言又止。
丁徽瑔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试探“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赵潜“嗯。”
“所以你以为我有病”丁徽瑔心底发凉,“潜潜,我在你眼里是那种随便跟人乱来的”
赵潜说出一个人名,一口气道“他不知道被谁传染了艾滋,我这段时间查了查,不少人都被他感染了。”
丁徽瑔没跟赵潜对视“你说的是那个学弟啊。”他垂眼拿出纸巾擦脸上的泪,“我和他撞号了,他让我试当1,我没成功,我们做不成全套。”
赵潜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吓死我了,他妈的,我操还好不是。”
一连串的粗口里,是发自真心的庆幸。
丁徽瑔见她这样坦然赤诚,自己的龌龊不堪卑鄙就越强烈。
不配做她的发小。
“潜潜,你七月份要去首城吧。”他水迹未干的脸上露出微笑,“那天我就不送你了,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赵潜用力抹了抹脸,放下双手,那双英锐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后天才那样的,还是”
丁徽瑔说“天生的。”
赵潜呢喃“那就是改不了了。”
丁徽瑔向她看去,她已经转过了身。
长林天桥底下,一伙精神小太妹在拍视频,手里舞着红的绿的灯管,群魔乱舞为我最美。
冷不防的来了个人,那死了妈的脸色让她们立刻停止玩闹,甩出干架的姿势。
赵潜只身一人闯入西德女生的另一波势力里。
桥下水流缓慢,口香糖纸被吹到桥上去,不知糊到了谁脸上,引来一声谩骂。
有小太妹按耐不住地阴阳怪气“什么风把潜姐吹来了。”
赵潜走到一处,捡起地上的爆炸紫假发,问她“这玩意儿怎么戴”
小太妹在同伴们的推搡下前去指导。
赵潜的头发梳得贴着头皮,假发很容易就戴上了。她脸庞顺,五官大气,不觉得丑。
“你们还玩什么,给我来点。”赵潜笑着说。
坐在水边护栏上的李潇满脸兴味,这人受大刺激了。
不多时,赵潜就变装完毕。
耳朵上夹着一对夸张的大耳环,脖子上挂着几圈链子,两只眼睛的眼角还各贴了一片月牙形的金钻,运动服上是刺鼻的香水味。
她合上化妆镜,朝看半天戏的李潇抬下巴,涂得乱七八糟的唇挑挑“有时间吗,喝酒去。”
李潇跳下护栏,高跟鞋稳稳踩着地面发出清脆响“潜姐约,那必须去啊。”
赵潜喝酒的功夫,给陈雾发了个信息,打听他那边有没有什么事。
陈雾在客厅看手机。
厨房的晏为炽把豆角洗洗,捞到盘子里,他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不受那张照片的影响。
“还要准备什么,肉丝。”
晏为炽打开冰箱,从第二层格子上拿出来一个袋子,他前一秒还在把那块五花肉往外捞,下一秒就肉连袋子一起砸到台子上面“季明川是不是有他妈的恋兄情结”
陈雾一抖,正在输入中的信息成了乱码。
“陈雾”厨房里的晏为炽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陈雾不发信息了,他忙把手机按掉“在的,我在的。”
晏为炽撑着他后面的墙壁,把他困在自己眼皮底下啊“我刚才说了什么“
陈雾动了动嘴唇,答不上来。
晏为炽阖了下眼,不气,老子不气,看他怎么解释。
“我在给赵同学回信息。”陈雾没有底气地说。
晏为炽弯腰,鼻尖若有似无地碰上陈雾的黑色发顶“所以你因为她,把我的话当放屁。”
陈雾镜片后的睫毛轻抖,挺不好意思的样子“没有,我一开始是想炒菜的,你说你豆角炒肉你来,我就出去了,这时候赵同学刚好来了信息,我我还没回,你一吼我,我就什么都忘了,也没把你说的话听进去。”
晏为炽若有所思“明白了,怪我。”
陈雾“晏同学,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晏为炽放下撑墙的手后退,他在陈雾面前来回走了几步,气息躁厉似是要打人,最后却只咬着后槽牙吐出几个字“要被你烦死。”
尾音一落,就将厨房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陈雾听了,摇摇头。
晏为炽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