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深邃含情的眼掩在暗处,一起被遮住的还有日常中的宠溺与纵容。
姜禧心里莫名发怵,她扬着脖颈犹如一只倔强而美丽的天鹅“你不愿意”
“愿意。”季明川走向她。
姜凉昭没把季明川这个人当回事,黄遇倒是咖啡喝多兴奋的睡不着分析了一番,他半夜去姜凉昭床上,把人叫起来闲聊。
“虽然他穿的不是我们熟悉的哪个牌子,衣品却很不错,风格跟我们很像。”黄遇“腾”地坐起身,“该不会花的是小禧的钱吧
姜凉昭打哈欠“不重要。”
那是小妹自己的零花钱,自己做主。
黄遇倒回床上,他试图吐槽季明川,发现找不到点,怎么好像挑不出毛病
那得了,伪君子一个。
因为压根就没有完美的人,只有完美的面具。
黄遇抖着腿说“要调查一下吗”
“没必要。”姜凉昭把空调打高点,关掉台灯,季明川只是在春桂的一中算个人物,前途一眼就能看到头。
小禧也没有把多少心思用在季明川身上。
季明川连小禧人生路上戏份或多或少的配角都称不上,顶多就是个路人甲。
在她回家前供她打发时间,让她高兴了给点甜头利益,仅此而已。
在春桂认识的人,也仅限于春桂。
姜凉昭凌晨被热醒,他拨开身上的手脚下床,理了理有点乱的绵绸睡衣出去倒水喝。
客厅没开灯,晏为炽坐在沙发上抽烟,姜凉昭讶异道“炽哥,你是醒早了,还是没睡”
“阿遇呼噜声太大,吵得我头疼。”晏为炽的嗓音被烟熏得微哑。
姜凉昭往厨房走的身形止住,他们三人十多年间常一起过夜,阿遇也不是今晚才打呼。
不多时,姜凉昭拿着两个水杯回客厅,将其中一个递给晏为炽。
“有点烦。”晏为炽把烟头碾进烟灰缸里,喝了几口水。
姜凉昭的眼底掠过深思,没听父亲说首城那边有新动向啊
晏为炽发出低又沉的吐息“琢磨不透。”
姜凉昭挑了下眉“船到桥头自然直。”
两人都不在一个频道。
聊了,又好像没聊。
晏为炽天擦亮就从黄遇那儿离开了,他骑着摩托穿过水库,披着一身寒意回来。
朦胧的晨光里,有个人影在门口的水池边洗东西。
陈雾从不赖床贪睡,他习惯了早起,生物钟死板到一成不变。
哪怕是不用上班的周末。
这个点他已经精神抖擞,摩托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边打肥皂一边扭头“晏同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像是被打扰到了似的。
晏为炽摩托车还没熄火,气就不顺了。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二房东电瓶车上没听到,后来打给你没打通。”陈雾把指间的肥皂沫冲冲,随意拿了搭在水龙头上的毛巾擦擦手,“我发了几个信息,你也没回我。”
晏为炽没给陈雾解释,他走近的时候,看清了水池里的东西。
紫兰格子的旅行包。
陈雾来时就拎的这个,走时也是一样。
“对了,年糕是大爷给的吗”陈雾没有一根筋的抓着电话短信这件事不放,他自顾自的进入下一个话题,“我在稀饭里放了一点,盛一碗给你吃吧”
晏为炽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小木床上的衣物,他捋着额发坐到椅子上“大爷叫你去找他,说有房源。”
“我已经找好了。”陈雾轻快的语气里裹满了激动,“正要和你说呢,那房子我很喜欢。”
晏为炽“”他平平淡淡地问,“哪儿的”
陈雾说了地址。
晏为炽思索片刻就确定了大概位置,他之前送外卖去过那一带,离水库很远。
等他回神,面前已经多了一碗稀饭,散发着浓厚的米香。
上面洒了一层白糖。
晏为炽说自己买白糖,却忘了。
这是陈雾买的。
晏为炽看柜子,那里面堆放了四袋白糖。他拿起勺子,舀了一点稀饭就白糖吃。
一如既往的温热。
“晏同学,你不烧饭,这些我都带走啊。”陈雾的声音在晏为炽耳边响着。
仿佛夏日的蝉鸣,吵闹无比的同时卷来强烈燥意。
晏为炽瞥了眼陈雾说的,是锅碗瓢盆之类。
“还有鳑鲏,你要吗你要我就留给你,窗台上那两盆绿萝也给你吧,很好养。”陈雾在屋里走来走到去,忙碌的身影弥漫着即将离别的意味。
晏为炽稀饭都喝不下去了“现在就走”
陈雾摇摇头“不是,我二十八走。”
晏为炽把勺子扔进碗里“那你说个没完”
“”
陈雾发现刚才飞出的几滴米汤溅到晏为炽手上,他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