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吝啬地夸赞道,以前孤陋寡闻,只听说过暖被窝,和徐慎在一起后学到了新知识,暖浴室,他搓搓徐慎和自己一起烤火的指尖∶“要不一起””会感冒的。”徐慎摇头拒绝,他疯了才会冬天和舒然一起洗澡。勇者慎哥先去洗完澡,舒然这才快乐地进去享受暖呼呼的浴室。可能是今天哭过的原因,舒然把热毛巾摁在脸上,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发胀。
舒学霸发现,带着负面情绪的哭泣会伤身,这点从他切身体会就可以对比出来,爽哭是不伤身的,哭得再狠也淋漓畅快,绝不会有往下坠的感觉。
“媳妇儿,洗快点儿,别磨蹭,赶紧出来。”徐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下子将舒然的感性全给憋了回去。
舒然拎起水桶把最后一点儿热水往身上一倒,用干毛巾胡乱在身上擦一遍,赶紧吸着气儿穿上棉睡衣。
这也是他们厂里做的,选的好料子,冬天穿着特别舒服。
"慎哥,"舒然出来就看到徐慎站在门口,他表情复杂∶"干嘛呢你是怕我掉坑里吗"“是怕你感冒了。”徐慎拿起厚外套往舒然肩上披”虽然你挺娇小的,但也,不至于能塞坑里。”
“东哥吃了。”舒然乐了,徐慎现在才发现红薯没了,说明刚回来那会儿,情绪确实挺不平静的。
“本来我还不打算揍他的,”徐慎握了握拳头∶“一个都不给我留,下次见了我非揍他不可。”
进了屋里,两人坐进被窝里,舒然很自然地问“路上你俩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徐慎搂着舒然,也很自然地打开话匣子∶“桥归桥路归路,我只能做到不怨恨她,做不到去理解她。
“这样就够了,”舒然靠着徐慎,抬头和他对望”我其实决定要跟她交流,也只是不想这件事留下空白,惹人猜想,现在好了,一切都明明白白,然后让它过去吧。”
“然然”徐慎开口。
“打住,”舒然打断他,表情无比怪异,吃惊∶“你什么时候给我起了个新昵称”
而且还是这么肉麻的新昵称
“啊,一直都有,只不过在心里喊,”徐慎自己挺满意这个昵称似的,笑得可欢乐∶”是不是很甜”
“甜过头了。”舒然翻了个白眼儿。
他以前的家里人都不这么喊他,顶多爷爷喊一声小然。“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徐慎面露思考。
说到''然然''了,但是舒然不想回答,真的很肉麻,比喊他媳妇儿还要令他抠脚趾。“想起来了,”徐慎躺下,把舒然抱到自己身上∶“我刚才想说,这件破事在我心里过去了,但是,在你心里还没过去,别急着反驳我。"
舒然想说话,立刻被一只手霸道地摁住脑袋,他瞪了瞪眼,只好先把自己的输出欲给按捺下,且看徐慎怎么说。
徐慎继续说“你一直惦记着,你一直很在意,然后可怜我,心疼我,生活中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想起它,然后开始渲染,深挖严重到要将我标签化的地步,我一直想跟你说,其实没必要,你一直把我脑补得过于悲惨了。”
可能是有点惨,但真的不至于。
""舒然脸皮顿时发烫,有一种被徐慎剥开了衣服,公开处刑的尴尬∶"不是,我"“但这也不是你的错,”徐慎摸摸他的脑袋,满脸自责∶“媳妇儿,是我给你留下太多空白,让你无休止地去想象,越想越严重,越可怕。”
“但确实就是可怕。”舒然倔强地小声说。
“我告诉你细节,你以后就不会无休止地想象,”徐慎说完这句,沉默了良久,舒然不敢催他,屏住呼吸等待,终于听到徐慎说∶“我是被一个孤寡老头抱走的,虽然我不知道,那是第几次转手。”
舒然想要躺到旁边听,徐慎不让,继续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走∶“小时候留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饿,每天睁开眼就是饿。
”那个老头养不起你,为什么要抱走你”舒然拳头猛地握紧,心里疯狂地骂脏话,真的,为什么,但凡流落到正经人家也不至于这样
“不知道,”徐慎蹭蹭他,意带安抚∶“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扫盲的吗去学校墙根下听的,当时也不懂知识的好处,只是觉得我应该跟他们一样。”
舒然听到这儿,觉得眼睛酸胀的感觉忽然又来了,他没吭声,徐慎想起什么说什么“我最惨的,也就是吃过人家狗碗里的饭,其他好像没了长大点儿老头死了,我十岁出头到城里混,开始不挨饿了,最多受点儿小伤,有过几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大伤真没有,否则你也见不到好手好脚的我。”
舒然没说话。
徐慎摸摸他的脑袋“也不是很惨,无非是遭人白眼和不体面了些。”
“屁”舒然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在喉咙不正常的情况,他努力咳嗽了几声掩饰,缓了缓才说“不愧是扫盲过的,避重就轻的能力就是强啊。”
“可事实就是这样,真的,”徐慎无奈地叹气∶“不然你觉得还能惨到什么程度”“被人砸石头,被人扔河里,被人泼开水”舒然细数,而这只是一部分。徐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