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他摊开的掌心一下一下地划着圈,语气同样轻松:“可是陛下上次还说,手被臣磨得厉害。”
“太监有这能耐”
时辙从善如流:“那要不,皇上你来当。”
不等骆行之不作声,他又试探地问道:“难不成你想当后妃”
骆行之微挑起眉。
时辙见他眉宇间隐隐有些神色不善,转移话题道:“差点忘了,我鞋子还没穿呢,脚快冻死了。”
他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随手去捞剩下的鞋袜,结果东西被骆行之抢先一步拿走了。
时辙扑了个空,忍不住控诉道:“你也太记仇了”
话没说完,骆行之已经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两只脚腕
时辙被他这么一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你要干嘛”
骆行之抓着他的脚揣进自己怀里,又拢了拢外套捂住,这才抬起头,话里带着点调侃的笑意:“陛下既然脚冷,臣帮陛下捂捂。”
时辙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对上骆行之的温柔深邃的双眼,感受着自己冰冷的脚被温暖包围,逐渐被对方的体温捂暖,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定定地和骆行之对视着。
良久以后,两人依旧看着彼此,时辙眼神放空,悠悠道:“朕与将军解战袍,从此君王不早朝”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时辙也被自己无意识蹦出来的话惊醒,气血开始往脸上涌,耳朵通红眼神乱飘。
偏偏骆行之还真的接了这话:“陛下的愿望,臣自当竭尽所能。”
时辙本来因为这话,更臊得慌,结果瞥见骆行之肩膀微微颤抖,知道这人是在忍笑,那些害臊的情绪莫名地被那种欢快的心情冲淡了许多,他自己反而先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这是在玩古代版的过家家吗太幼稚了”
骆行之也跟着低笑了声:“陛下想玩,臣不得不配合。”
正说笑着,外面突然有很嗨的音乐响起,隔着墙传递到化妆间里,时辙提醒说:“晚会是不是快开始了,我得穿鞋了。”
捂了这么久,他的脚早就暖了,虽然对这种舒服的体验有些不舍,但骆行之蹲了这么久,他更在意骆行之的感受。
骆行之闻言,也松开了怀抱,又细致地拿过鞋袜替时辙穿上。
被这么一手包办,时辙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骆哥,你不会是还没出戏吧”
骆行之抓住时辙的手指,如墨的眸子依然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作为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奖励。”
时辙:“你想要什么奖励”
骆行之似是思索片刻:“还没想好。”
时辙有些好笑:“那就等你想好再说咯。”
两人一块笑了会,笑完之后,时辙站直以后直接抬眼看向等身镜。
镜中的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大红色为主,辅以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虽是金色,看起来却一点也不俗,纹路漂亮、华丽,看起来有些抽象,像是火焰,又像是动物,他盯着看了许久也没看明白,眼里依旧划过一抹惊艳:“骆哥,你这衣服设计得是真的漂亮。”
骆行之点点头,跟着站起来,身子却歪了歪,看起来有些站不稳。
时辙从镜子里看到了,伸手要去扶,结果骆行之手臂一伸,搭在他肩上。
时辙不自觉地缩了下肩。
骆行之:“腿有些麻,借我靠一下。”
时辙本来趁机调侃几句,但是想到骆行之蹲这么久是因为他,那话就说不出口了,为了方便骆行之,他主动调整了一下位置,笑着说:“肩膀借你,靠吧。”
骆行之:“只借肩膀”
时辙无奈道:“我有心把整个人借你,奈何身子骨架不住啊。”
骆行之人这么高,浑身肌肉结实又匀称,正常体重他一个人撑着,还是很容易累的。
骆行之低笑了声,没再说什么,单手揽着时辙的肩膀,小半个人的重量靠在时辙身上。
时辙任由他靠着,因为没什么事,干脆又欣赏起镜子里的自己来。
大概看了两秒后,时辙发现了端倪:“这衣服是很不错,但是我这短发好像太现代了些。”
骆行之:“有头套。”
时辙:“你会弄吗”
骆行之:“当然。”
两人站着说了一会儿的话,骆行之缓了过来,两人一块出了换衣间。
之后又花了些时间弄头套,等整理完,时辙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变了个样,额前的碎发刘海彻底被收了起来,露出额头,戴在头上的发套也没有刘海,而是给他留了个标准漂亮的美人尖,那一头“长发”被尽数挽起,用红金两色的发带扎了个高马尾,长长的发带顺着那一束发丝垂落而下,在满头“青丝”间若隐若现。
时辙对着镜子看了许久的自己,笑着和身后的骆造型师行之说:“骆哥,你这是给我展示了一手大变活人啊。”
骆行之淡笑了声:“是你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