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清冷,整个人气质也和周围格格不入,像是被强拐到菜市场的贵公子般。
她油然而生一股罪恶感,正想让他不吃算了,青年却淡淡开了口。
“你喜欢吃的话,”关北泽垂眼,“我可以学着做。”
“”
闻千喃脑海瞬间浮现他摊着烤冷面的样子,没忍住拍了下他的胳膊,“你说什么傻话呢。”
“”关北泽看着她,“我是说真的。”
“这里做的不卫生,用料也很差。”他淡淡用牙签挑着碗里的面皮,像是想分析它的做法,“吃了对身体不好。”
闻千喃眨了眨眼,一时不知该从何吐槽起。
她没忍住又捶了下他的肩,“你知道我来b影最大的快乐是什么吗”
关北泽垂眸,“”
闻千喃显得语重心长,“没有闻千风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了。”
“你刚刚说的话,”她瞥他一眼,“让我感觉我哥好像又还在我身边。”
“”
“还有,你不要小看烤冷面,”闻千喃声音小了些,“那也是要下功夫才能学会的,你这次回来就在这边呆几天呀,就想把叔叔吃饭的手艺学走。”
关北泽脚步微微一顿,侧头,面对着她。
“这次不走了。”
闻千喃愣了下,抬起头,看见他正好停在路边的树前,金黄的叶被夜晚笼罩上薄纱,路灯悬在中间,一切都像是被镜头虚化的背景,只有他的轮廓显得清晰而真实。
“这次回来,”他嗓音偏低,喉结轻动,莫名带着勾人的意味,“就没想再走了。”
青年穿着深黑色的衬衣,肤色显得白,却又带着冷感。只是手上还端着那份炒冷面,又一瞬将他不近人情的气场拉近。
闻千喃安静了下来,讷讷地消化着他刚刚说的,视线不自觉地垂下,看着地面。
她想这么多年,每一次期盼他回来,却又落空的感觉,所有累积在一起,压在心口上,就是透不过气的重量。
她已经强迫自己形成不对他回来这件事还抱有期待的习惯了,所以听他这么说,一瞬间的反应就是不要相信。
但是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离她只有一步远的距离,熟悉的嗓音和面庞,他那双漆不透光的眼眸,和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又是极为客观的存在。
仿佛蛊惑般,引诱着她再相信一次。
闻千喃抬手,轻轻挠了下脸,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她抬头,“就是一个小孩总是撒谎说狼来了,骗村民过来,最后大家都不相信了。”
关北泽眸色微深,喉结滑动了下,“听过。”
“我就感觉,”闻千喃不自觉地偏头,低声喃喃,“我好像是个不长记性的村民。”
无论牧羊的孩童喊了多少次狼来了,都会奋不顾身地冲下去的那种。
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心情不要这么沉闷,“算了。”
“如果你这次真的不走了的话,”她再次抬起头,杏眸澄澈地看着他,抿了下唇,“你不用真的学做烤冷面的,我以后可以不吃了。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轻扯手臂,揽入怀抱。
隔着很厚的外套,她清晰感觉到他拥抱自己的力度,像是要将人揉进骨髓里。
她鼻尖抵着他胸膛的衣料,闻到熟悉却又相隔甚久的,独属于他的气息,连带他温热的体温,一切都像是回溯,倒退回了那个他说要走的时刻。
闻千喃眼眶一烫,不自觉埋下头,吸了吸鼻子。
过了会儿,她忍不住抵着他肩膀推开,“你先让开一下,我鼻涕要擦到你衣服上了。”
温情瞬间稀碎一地,她却明显感觉揽在她腰侧的手再次收紧。
青年低下头,靠近她耳尖,喷薄而出的气息很轻,却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擦吧。”
他嗓音含着笑,却极浅,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化不开的墨。
闻千喃鼻子发酸之余,也有些想笑,她低着头,揪住他衣服,真的做出要擦鼻涕的样子,他没躲开。
关北泽微顿,轻轻搭上她的头发,顺着发丝抚摸。
“阿喃。”
他眼睫垂着,近乎耳语,慢慢地说完下一句。
“不会让你再等了。”
第二天又是被舍友叫醒来的,已经是上课前的十分钟了。
闻千喃大二的时候一直在筹备作品,课选的很少,以至于大四要比其余同学多补几门课。这节是导演系开的电影批评,每节课都是放电影再找同学点评,她翘过几节,已经被老师盯上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飞奔到了教室,还是迟到了一会儿。
里面已经开始放电影了,闻千喃放轻脚步,悄悄走到后门,按上门把,才发现是锁的。
她轻轻按了一下,祈祷里面的人能大发慈悲地帮她开门。
过了几秒,门真的开了,外面的光线透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