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如果你真的很想回去的话,”他停顿了下,略微思考,“你可以问问千哥,他愿意陪你回的话,你们看完外公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让闻千风陪她回去,比登天还难。
而且就他那个性子,绝对要她给一个非回不可的理由,才会同意的。
闻千喃有点难受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闻衍,闷闷不乐,“知道了。”
当晚,闻千喃就做了个噩梦。
又是那辆扁平黑色的车,路过了他们的家门口。但这一次,车再也没有停留,而是一路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她卯尽全力追上去,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哭着跌了一跤。
画面一转,到了五年级的那个暑假。
她眼巴巴地在对面家那栋古色的房屋前等他回来,却是干瘦的老人开了门。
老人面上的皱纹像是裂痕,有着童话里坏人都有的鹰钩鼻,冷冷看着她说
“他不会回来了。”
闻千喃瞬间惊醒,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喘气,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还在奶奶的家。
她闭上眼,平定了一下呼吸。
过了几秒,她缓缓从外套口袋里,把还没上交的红包全部拿了出来。
她一封封地拆开来数,总额并不算小。
闻千喃静看了会儿,片刻,又重新装回去,小心地收好。
第二天一早,闻衍就带着他们去给外公拜年。
外公膝下无子,妻子离世早,只有谭万芸一个女儿。谭万芸也过世后,他就独自住在深山上,看守一片竹林,自己种些小菜,彻底与世隔绝。
他们在这儿要住几天,山上信号也不大好,只能打电话。
中午的时候,她给关北泽打了电话过去,接通了。
是关北泽接的电话,和她解释了昨天为什么没回信息,嗓音听得出的沉倦,但却比平时都要温柔。
这种反差不仅没让闻千喃放心,反而加重了她的担忧和难过。
她难得的没怎么开口,只是听他在说。
关北泽微顿几秒,问她,“唐恬昨天接了电话”
闻千喃垂下头,扣着草地,“嗯”了一声。
关北泽没接话了,似乎是等着她开口。
闻千喃偏偏就要和他对着干,犟着脾气,不想说话。
于是就一直沉默。
闻千喃不喜欢这样。
她不喜欢不把话说清楚,藏着掖着,最后变成了意难平的距离感,和彼此独自承受的委屈。
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他先开口叫她了。
“阿喃”
闻千喃瞬间切换成生气模式,语气闷闷的,“干嘛。”
关北泽默了半秒,低笑了声。“没事。”
“就是,”他停顿了下,“想听你的声音了。”
闻千喃微微一愣,耳廓瞬间红了,触电似的,把手机拿开。
这人
太犯规了。
她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边捂着发烫的脸,“哦。”
关北泽语调很轻,“现在在哪”
闻千喃“外婆家。”
“干什么了”
闻千喃鼓鼓嘴,“没干什么。”
关北泽又低笑了句。
他嗓音微懒,“不想跟我说话”
闻千喃眨眨眼,“不想。”
关北泽语气淡下,“那我挂了”
闻千喃瞬间接上,“你敢。”
那边不说话了,过了片刻,闻千喃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把手机扔开了,才传来少年闷闷浅浅的笑声,像是逗小狗似的,挠人耳廓丝丝麻麻地犯痒。
闻千喃眯了眯眼,“毛毛你嘲笑我。”
关北泽敛了笑,懒散应,“哪敢。”
“你就是,”闻千喃想了想,“我要代表”
“月亮惩罚我”
“不是”闻千喃一副我哪有这么幼稚的语气,“我要代表丁丁,迪西,拉拉,小波惩罚你,打我一百块。”
关北泽难得没跟上,沉默了两秒,笑意也散尽了。
“都谁”
“天线宝宝啊”闻千喃瞪大眼,“毛毛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简直不配做毛毛。”
“”关北泽问,“谁会记他们叫什么”
他顿了顿,“除了你。”
“你看不起天线宝宝是吧,”闻千喃气得叉腰,“我不允许你不知道它们名字,尤其是迪西。你打不打,不打我要对你施咒了。”
“”关北泽淡嗤了声,“打你了。”
闻千喃眼里一亮,拿下手机看,才想起这山上根本没信号。
“我现在在山里,”闻千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回去就看,你要是没有给我发我就把我爸和我哥给你的红包私吞了。”
那边静了静。
片刻,少年嗓音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