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平静“瞧,你画的。”
“我画的”
顾星檀还是不可思议。
“容太太很厉害。”
“这么多年未曾动手,基本功却没有消失。”
容怀宴不疾不徐,不似哄她,反而像是在说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几分钟后。
他足足用光了整包湿巾,也没把自己手上渗透进肌理的浅淡墨痕擦干净。
见顾星檀还在发呆。
容怀宴顿了秒,还是用刚擦过的指腹轻点墨汁,在那幅山水画中最顶峰,画了一个仰着头,骄傲至极的小兔子。
薄唇贴着她微凉的耳垂,低声道“小兔子只要克服恐高,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总会爬上最高峰。”
顾星檀红唇张了张。
半晌,才轻声问道
“是吗”
“是。”
“但现在,小兔子该回家吃胡萝卜了。”
容怀宴知道顾星檀腿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往外面走去。
稍微恢复点精神的顾星檀,脑子里回荡着容怀宴这句小兔子吃胡萝卜,望着他正儿八经的俊美侧脸
想歪了。
“色狼。”
顾星檀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小声嘟囔了句。
容怀宴自觉抱得很纯洁。
怎么也称不上色狼这两个字。
直到回了枫湖居。
顾星檀看着餐桌上做的胡萝卜宴,漂亮脸蛋上的表情复杂哦,原来真是胡萝卜。
日理万机的容总亲自给她夹了一片,贴心附言“保护视力,多吃点。”
顾星檀对不起,是她脑子太脏了,
容总是真纯洁。
那天之后,容怀宴也没问她什么事情,而是每晚下班后,便会自觉教她画画,有时候在枫湖居的画室,有时候会去老宅小楼画油画。
偶尔容怀宴接她时,会在修复工作室待一会儿。
幸好只要院门一关,表示在闭关,就不会有人打扰。
江秘书作为经常在巷子口等自家容总的专职司机,格外有发言权
实不相瞒。
天天走后门。
有偷情那个调调了。
这段时间,顾星檀用手绘画越来越自如。
只是一旦容怀宴不握着她的手,便又会打回原形。
导致这段时间,容怀宴深深感受到了容太太的粘人程度。
早晨起床。
顾星檀先是像八爪鱼一样,半睡半醒之间,抱着容怀宴蹭蹭亲亲不松手。
最后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眸,可怜无辜地望着他“老公,你今天晚上会早点下班回来陪你脆弱的太太吗”
顺杆爬这件事,顾星檀已经做的非常熟练。
她向来理智。
从那晚开始,便清晰认识到,容怀宴可以帮她重新拿起画笔。
只有容怀宴。
容怀宴被她压着抱,从善如流地躺回枕头,修长手臂隔着薄绸布料扣住那抹纤细腰肢,往自己怀里一按“不需要早点下班。”
“容某可以日日夜夜陪伴容太太。”
顾星檀被他这话惊得都没有睡意了。
谁要跟他日日夜夜
她今天还要尝试着自己画画试试呢。
松开禁锢着他的脖颈与窄腰,卷着被子滚到大床内侧,露出那张仿佛含着一池春色的脸蛋,摆出贤妻样儿“工作要紧,我会等你的。”
“容太太真是容某的贤内助。”
容怀宴随口夸了句,而后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下床。
完全没有丝毫沉溺美色的意思。
顾星檀“”
什么意思
他就一点都不留恋的吗
还有,贤内助这个词。
讽刺谁呢
有睡到日上三竿的贤内助吗
为了表示自己当真是贤内助,顾星檀躺在床上思忖了足足五分钟,余光瞥见他已经开始系领带了,猛地坐起身,朝他伸开纤细雪白的手臂,“过来过来,我给你系。”
容太太难得主动要当小贤妻。
容怀宴瞥向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还有五分钟可以允许她胡闹。
还没等到他走过去。
顾星檀已经等不及,习惯性光着一双玉足,踩过长毛地毯,直奔落地镜前。
“今天我们容总想要个什么结呢”
“温莎结、十字结、双交叉结、还是”
顾星檀拉长了语调,故意比划着,“红领巾结”
容怀宴神态自若,垂眸望进她的双眸道“倒计时,4分15秒。”
啊
顾星檀先是愣了瞬,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钟表。
果然。
距离容总平时出门时间,还有四分钟。
顾星檀手上动作飞快,打了自己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