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用传家宝当补偿。
容怀宴根本不答容太太那句挑衅。
反而神色自然地拿起二三层的首饰,动作不疾不徐,如数戴到少女身上。
冰凉玉质贴在又薄又嫩的肌肤,灯光下,肤白如雪,血玉如火,乌发如墨,三种极致浓郁的颜色,碰撞出勾魂夺魄的靡艳风情。
容怀宴眸色透着清冽的沉静
望着佩戴了这套他亲手设计的血玉首饰,美貌越发招摇的容太太。
这才是顾星檀,张扬无忌,光芒万丈。
有长辈皱眉不赞同道“这是容家传家血玉,百年以来都是家主继承保管,如今送给一位外姓女子,这不妥吧”
大家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说是不妥,实则就是不配的意思。
重点还是家主为了一女子,还将血玉切割做了首饰。
简直痛心疾首。
偏偏之前被容怀宴杀伐果决,不念亲情,连亲生父母都不怎么念及的手段吓到,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也只敢这样侧面提醒。
容怀宴眉目平静地牵起顾星檀垂落在裙侧的纤手,声线沁着不容置喙的清冷,徐徐道“这是我太太。”
“是容家的女主人。”
“天底下所有奇珍异宝,她都配得上。”
直到宴会结束,顾星檀都有点不在状态。
黄昏初至,小楼画室内。
她望着画架。
一小时前,被容怀宴握着手,一下一下描绘出来的绵延雪山,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来宴会上那句近乎宣告主权的话语,以及早晨那条微博。
真的只是给予容太太的尊重吗
素来胆大的顾星檀,却不敢问出口,因为无论哪个答案,好像都不是她想要的。
这时。
容怀宴端了盆清水进来,将顾星檀那双涂满了油画颜料的手泡了进去,神色自若道,“还在欣赏你的作品。”
你的这两个字重读了半分。
毕竟顾星檀之前理直气壮的将容怀宴握着她手画得画,统统列为自己的作品。
白色的颜料在清澈水里晕染开来,两只血色玉镯滑落至雪白皓腕,交叠洗手时,不经意发出清而脆的碰撞声。
顾星檀乍然清醒,条件反射地反驳“我没”
对上容怀宴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眸,顾星檀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听到他刚才的话,果断岔开话题,视线不经意瞥到半开房门,外面的走廊。
若有所思地提了句“今晚住你在小楼的房间”
相较于前院那间属于容怀宴的卧室,顾星檀对他真正幼年时期的生活环境更感兴趣。
容怀宴略一停顿,原本清若寒泉的眸色刹那间染上浓浓暗色。
仅仅一瞬,却被顾星檀捕捉到。
下一秒,他轻描淡写道“夜里冷,小楼里没暖气。”
听得出容怀宴的拒绝,顾星檀抿了抿唇,没有强求。
每个人都有秘密。
她也有不是吗。
顾星檀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问容怀宴那个问题了。
当深夜似梦非梦之时,忽然感受到极重的压迫力,穿透梦境,直逼她的灵魂深处。
朦胧间睁开双眸,就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清晰看到眉目俊美的男人悬在她面前,微微偏头,脸颊便能触碰到他修劲有力的手臂。
房间内极静。
静到仿佛能听到他额角水珠沿着下颚在她皮肤溅开的声音。
“醒了。”
男人冷玉质地的音色在黑暗中裹挟着沙沙的哑,清淡又撩人。
仿佛在等她清醒。
感受到此时的情况。
顾星檀呜咽了声,“你怎么还趁人之危。”
“分明是容太太先动得手。”
顾星檀迷茫了瞬怎么就她先动手了
不知何时,容怀宴薄唇已经覆在少女精致的小下巴,一点一点梭巡至眼尾,含着低润笑音的声线慢慢响起“梦笑开娇靥,眼鬟压落花。”
顾星檀被他亲得脑子混沌一片,依稀能分辨出来,这又是什么靡诗艳词,毕竟这位满腹经纶的百年世家贵公子嘴里,从来没出现过什么正儿八经的词。
果然
下一秒,顾星檀迟钝地感知到手臂被他发烫的唇碾过,最后落在她贴着一只血玉镯的腕骨处,不急不慢地吻着,含着薄欲的音色压得又轻又低“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顾星檀蓦地反应过来这首诗的意思。
神特么她先动得手。
分明是这狗男人看她睡觉时,容小变态不老实了
还冠冕堂皇地倒打一耙
大抵是容公子觉得这样还不够。
半小时后,将她纤薄的身躯从床上抱起来,隔着一层真丝被子,一路保持原本姿势行至与主卧相衔接的巨大露台内。
露台最中央有张极厚极宽的实木纹理长方形桌子,四面都是透明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