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绑成那样,还不惊动其他人。
这手上没点儿东西,他爸敢说,唐泽都不信。
回到家,一家人先是都各自洗漱修整了一天。
等到第二天早上,听着大儿子想要和他学两手的这个诉求,唐志勇沉默了好一会儿,果断拒绝“现在不能教你。”
唐泽还挺不解“为什么”
这下轮到唐志勇脸一拉“你说为什么”
“你现在就敢在兜里揣刀,真要再教你点招式,你要上天”
唐泽不服气的强调“我那是防身,防身爸妈你们自己想,我这些年里,真正和人打过一次架吗”
唐志勇不为所动。
陈孟也不搭话,她第一次觉得还是自己书读少了,对于小泽现在的情况,她下意识觉得危险,不妥当,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怎么让他回到以前的状态。
陈孟现在也确定,小泽大概就是想起了以前受伤的那
段经历。
这是一场迟到了许多年的,属于当年那个六岁孩子的惶恐与无助。
也可能并没有迟到。
按照当年医生的说法,小泽对于以往记忆的模糊,也有可能是心理原因,用遗忘的方式来自我保护。
她只能这样劝说“小泽,我和你爸,我们并不是觉得你想要保护自己甚至保护我们,这样的想法有错。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的人,在未来面对很多事情时都容易吃亏。但我们希望,你也相信我们。”
“我和你爸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更会保护好楸楸。”
“你现在太”陈孟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大致形容“太敏感了。”
“这会很累。”
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唐泽相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坚持个人主见的性格。他的原则可以有弹性。
于是,面对爸妈不作伪的担心,他选择顺着他们的话说“嗯,爸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态度良好。
表情也真诚。
唐志勇点头“好。你要是真想学,等过段时间我再教你。”
他这其实也不是什么武术功夫,就是走南闯北这么久,自己摸索出来的一些比较管用的经验而已。
这些东西,等以后小泽再大些,他不想学,他也是要和他说的。
唐泽再次点头乖巧应下。
但事实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
最起码现在控制不住。
只要不在家,只要自己稍稍空闲下来,唐泽就感觉到,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恐慌在推着他往前走。
这种恐慌有时候甚至很荒诞。
当他在饭桌上吃完一碗饭,不想再吃时。
心里会忽然出现一道声音,和他说如果你不再多吃一碗,让自己积攒更多的体力,变得更加强壮,下一秒,就会有一个拿着武器的人来到这里,ta会伤害你的家人。
或者,当他骑着自行车,走在放学的路上,想要去图书馆看一会儿书时,心里又会出现一道声音告诉他,他现在需要去操场锻炼,炼到最后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如果不这样做,楸楸会被人带走。
这些毫无关联,毫无逻辑的东西,会被一个个如果不就会的句式串联在一起,推动着他这段时间来所有反常的行为。
唐泽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只以为自己还是潜意识的觉得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来驱动自己。
他只能是在回家后尽力的装作若无其事。
他知道这些年的相处下来,爸妈早就把他当做亲生孩子了。但他还是害怕,害怕现在的自己,会显得太麻烦。
唐志勇和陈孟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再一次注意到小泽连盛饭端碗时动作都显得有些滞涩的手臂,显然是运动过量的模样,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纠正小泽目前这种状态的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
看来,只能是出狠招了
沙发上,吃完饭,正带着楸楸一起玩的唐泽乍一听到爸妈的话,差点儿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不是,什么,什么叫从今天开始,爸妈要送他上学
什么叫他下午五点半放学,五点四十五必须到家
什么叫暂时没收他的所有现金
陈孟点头,表示没错,你没听错“我和你爸决定,从今天开始,暂时没收你课余时间自由活动的权利。你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
唐泽,唐泽他意见大着呢。
“我五点半放学,四十五就必须到家,那我万一到不了怎么办”
陈孟和唐志勇微微一笑。
“迟到一分钟,晚上给楸楸喂辅食,就我和你妈来就行了。”
“迟到五分钟,楸楸和你妈一起下楼遛弯,我就在家陪你。”
“迟到十分钟,楸楸连续三天晚上和我们睡。早就跟你说,我和你妈晚上能带好楸楸,就你每天晚上临睡前非得来推楸楸的床。”
唐楸听着爸爸一个劲儿在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