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越来越多的,并没有开设在医院而是私人开设的咨询中心,许多人倒是没有那么抗拒了。
绍聪父亲显然也是接受能力良好的那一波人,听到儿子的建议,点头,觉得这也是个办法。
转念一想,这些年的忙碌下来,尤其从事的还是收益极高,风险同时也极高的风投行业,他的心态似乎真的出现了一些问题。
在最开始的几年,他还能清楚的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可回望最近几年,却发现,他的生活和工作,就像是一件用两种颜色编织成的毛衣,很难再拆开了。
因为各种金融指数和国内外股价,并不会因为你已经下班了,它就乖巧的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它是随时在变化的。也随时需要人去关注。
尤其是近些年,c国经济发展的太快了。
再加上可能是他投资眼光比较好的缘故,一些让人拒绝不了的人也纷至沓来,挥舞着钞票朝他砸过来。想要让他也带他们一程,比如公司上游渠道的大合作商,再比如,推杯换盏的利益互换。
时光流逝,原先只载了他一个人的小木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艘巨轮。
作为舵手的他想抽身,却发现不仅是想要抽身面临的难题,最关键的是,他的情绪控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稳定。
以前看着小聪在家里玩闹,他只觉得小孩子活泼一点好,哪个孩子不喜欢玩只要别太过顽皮就可以。
可现在,哪怕家里的动静稍微大一点,他都会不自觉的皱眉。
以前他还以为小聪没发现,现在再细细回想一下,这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去院子里玩的,比以前安静了不少。
两天后
坐在一所距离家里不算太远的,新开设的一所咨询室中,绍向把这些自己察觉到的自身不妥的地方和面前的咨询师叙述了一遍,同时又开口问道“我认为成年人的情绪稳定,对于一个家庭,尤其是家庭中的孩子成长,实在是太重要了。根据我刚刚和您说的这些,您认为我情绪稳定能力的下降,会不会已经对家庭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眼前这位咨询者无疑是非常自觉的,还没等眼前的咨询师判断呢,他先自己给自己诊断了个七七八八。
问题是,诊断的还挺对。
对于这类咨询者,他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毕竟你说这是病吧,犯不上。
顶多是有些情绪失调。
可这还不如病好治呢,最起码绝大多数病都可以对症下药。
而对于这种随着经济发展,生活节奏加快,无疑会变得越来越普遍的成人病,他们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只能是常规性的劝导咨询者规律生活,注意锻炼,合理解压。
顺带也回答了对方最开始的问题“从您的叙述来看,您本身就是一位善于反思,并且家庭责任感很强的人。您孩子的变化,与其说是因为害怕您情绪不稳定,不如说是心疼体谅您,所产生的自发行为。”
“这种情况下,您只要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大概率是没什么事情的。”
绍向闻言松了口气,紧接着便又问“那您刚刚建议我合理解压,你们咨询室这边有什么比较好的解压项目推荐吗对了,一些日常运动和极限运动就不用了,我活动量够。还有和妻子进行烛光晚餐之类的,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每周末都会抽时间一起吃晚餐和看电影。所以这个也不用了。”
刚张了张嘴的咨询师闻言把嘴又闭上了。
这还让人怎么说
见对面的咨询师不说话了,绍向叹了声气“看来是没什么特别好的方法吗”
唉,这一点他就没有他家破孩子幸运。
破孩子还有个校方办的咨询部呢。
那些孩子也是挺有能耐的,一个自习室听小聪说,弄得有模有样的。发起者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二年级上学期。
对于正阳小学的咨询部,绍向只是随口一提感慨了一下,谁知对面的咨询师还真来了兴趣“冒昧的问一下,您说的那位正阳小学自习室筹办者,是不是一个姓唐,名叫唐楸的孩子”
唐楸
这名字是挺耳熟。
见绍向没有否认,坐在那里的咨询师喝了茶,眼中忽然露出一抹了然。
她叫冯静,在和另外几位同样是心理学专业的师弟师妹们合伙开设这个私人咨询室之下,她曾经在c市最早的一家儿童咨询中心里工作过。
那处儿童咨询中心就坐落在一个综合性大医院的楼上。
她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一开始,整个咨询中心里都还是静悄悄的。
被家长们带着来到咨询中心的孩子,大多数时间只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自己玩着玩具,或者画着画。
玩具房里经常是安静的掉了一根针,都能被人听到的程度。
如果不推门看的话,很难想象有一群孩子存在的屋子里,可以这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