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唐楸和姨奶奶打电话。
就听着电话那边有人插口问:“楸楸啊,大龙虾收到了吗”
听出是大伯伯声音的小家伙点头:“嗯。爸爸今天做大龙虾。”
“哈哈。”电话那边的男人爽朗一笑:“大伯伯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当天抓到的海鲜种类都给带了些,下次大伯还给你们送。”
等问起小家伙今天有没有吃好的时候,唐楸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点头:“嗯吃饱了。”
他吃了半个大钳子呢。
也就是小家伙没有把这后半句说出来,不然如果被对面的许逵听到了,对照着自家小子的食量,他都要怀疑志勇和弟妹是不是不给孩子吃饭了。
长假结束后,唐楸照常返校开始每天上学放学,上课学习。
在长假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庞嘉齐实施了自己的计划,在楸楸和其他小伙伴的帮助下,为自己爷爷奶奶的老年交友行动贡献出了自己全部的人脉和努力。
成果当然也是显著的,以前在家闲着的时候除了擦奖杯还是擦奖杯的老爷子在交友的第二个星期就叫人把家里的那个人工小鱼池重新修整了一下,从花鸟市场里买了一些小鱼苗,全都放进了户外鱼池里。
为了方便看鱼,老爷子还让人在鱼池边修了个木亭子,每天拿着鱼食在那里喂鱼的样子,看起来一派怡然自得。
庞嘉齐的奶奶则是在院子里修整出了一片空地,开始种起了蔬菜和水果。
美其名曰自己家种的吃着放心。
显然也是从公园其他老太太那里传染来的爱好。
当然,目前老太太种的菜只够他好大孙吃。
其他人
碰都不要想着碰。
长假后的第三个星期,从放假前就一直在埋头苦练的马书南终于画出了一幅他相对比较满意的画。
虽然他因为爷爷奶奶的缘故,可以走后门,不用再抽签排队了。
但作为一个自律性极强,且非常具有居安思危意识的孩子,他还是一直没有放下他之前给自己做的计划,一直在为建立和楸楸一样的爱好和特长而努力着。
期间那头悬梁锥刺股的劲儿,让作为爷爷的马老爷子都有些心疼。
“楸楸你看,这是我画的画。”课间时分,男孩强作不在意,但眼中还是忍不住希冀的将自己最满意的一幅作品递了出去。
唐楸接过小南递过来的画,是一副飞鸟图。
从名字就能看出,这是一副很难的画。
“这是小麻雀。”把画整齐的铺在桌面上,小家伙仔细看去,然后一个一个辨认着。
“楸楸你认出来了”马书南眼神亮晶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嗯。”唐楸点点头,又指着一只小鸟:“这是鹧鸪。”
“还有喜鹊,鹈鹕。”
“这个是蜂鸟吗”
画上的鸟儿种类被小家伙一个个的认了出来,原本还有些忐忑的男孩顿时放松了下来,连连点头:“嗯。楸楸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我以后也可以陪你一起画画的。”
男孩的想法很单纯。只要大家有足够的共同话语和爱好,就可以做很久很久的好朋友。
这不能说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次和他父亲有关的失败案例在前的原由,决定再为此努力一次的男孩显然把自己逼得过紧了。
都说乐为心声。
但对于在画画方面有过钻研的人而言,画为心声,也可以是真的。
如果说唐楸之前的画能让人感觉到勃勃生机。
那么眼前这幅飞鸟图,上面的群鸟,看似飞翔,却都让人感受到了像是被束缚翅膀般的难受。
作为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的,被江柏笙亲自认证的画坛小天才,唐楸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难受的感觉。
如果要类比的话,就好像是在一位音乐家的面前,用昂贵的小提琴为对方演奏了一曲堪称噪音的乐曲。
这种难耐感,对方不开口讽刺都是教养好了。
但是唐楸并没有。
因为这幅画上面不仅有束缚,也有日复一日的努力。
从那一条条明明有过停顿,但却还被人坚持着连贯的线条中就可以看出。
就连小鸟的羽毛,都是由一根根线条描绘出来的。工程量很大。
小家伙恍若未觉般的数着上面出现的鸟类,遇到不认识的了,也只是抬头问:“小南,这个小鸟叫什么名字啊我没有见过。”
不是画的他不喜欢,是他没有见过这个小鸟。
“是y国的一种灰喜鹊。”男孩看了眼,解答道。
以前和父亲在y国的时候,他迫切的想要赢得父亲的关注,以为自己只要和父亲有着相同的见解和爱好,就能做到这些。
所以他逼迫着自己对着字典看完了一本又一本艰难晦涩且他根本不懂的商业书籍,可最后换来的却是父亲不耐的摇摇头,似乎是在遗憾他没有继承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