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后果不其然还是相同的答案。
尸体还是很正常。
他查不出残留诅咒以及其他魔法的痕迹。
但这是维塔利最后能想到的可疑之处了。
尸体,即将埋入母树底下的尸体在针对母树的阴谋中,如果不从身为大祭司的他身上入手,那对尸体做手脚便是最好的第二手段。
当然,任务指令还在,这说明敌方盯上的是他,而针对他的行动还没开始。
维塔利或许并不需要那么警惕。
但他想来想去,还是没办法完全放下心。
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大胆又果断的维塔利自己来布局在有足够人手的前提下,从母树和大祭司两边同时下手、达成包抄的形式,显然会是更有利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如果只将目光放在针对自己的阴谋,那便很容易会忽视暗处的其他问题。
所以他来检查尸体了。
虽然没检查出什么,但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在这所安眠教堂内,在与一具具的尸体接触后,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那是身为最强的法师,维塔利从直感上察觉到的异常。
到底是忽视了什么
尸体,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或者说,那个曾经感染过尸体的、“起源不明”的诅咒有什么不对劲。
阻止尸体被埋葬到母树根脚。
这是看得到系统指令、看得到主线任务的维塔利从上帝视角中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如果他不想母树出什么事情的话。
但单纯从精灵大祭司这一“nc”的角度来看,他能得出的结论又截然不同。
哪怕尸体有问题,哪怕的确有特殊的、连他都检测不出的黑暗诅咒残留在内,但是
精灵母树,明明就能够净化诅咒和不洁的黑暗气息。
它圣洁无比,拥有这片大陆最强的、连地底「神祇」的黑暗与诅咒都能一并净化的能力,并且不畏火,不畏刀刃,免疫一切魔法。哪怕是名为诅咒的魔法也一样。
地底「神祇」的诅咒都不畏惧,母树又怎么会受困于一个魔法师给予的诅咒呢
所以仅从大祭司维塔利的角度来看,哪怕觉得尸体不对劲,他也没有理由阻止尸体埋葬到母树底下。
而如今的维塔利又偏偏拥有上帝视角,看得到系统指令面板。
他的理智在平静的告诉他精灵大祭司不会阻止尸体下葬的理由,便是敌人针对他和母树行动的突破口。
疑点,就这样越发凝聚在了尸体上。
维塔利垂着羽睫沉思。
在得出了自己的推测后他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是的。
哪怕知道尸体有问题,维塔利也不会阻止什么。
不管未来的他会怎么想,至少如今的维塔利什么都不会做。
他现在的一切行动、一切探索,都是为了让自己在面对“命运”时能心里有数罢了。
「主线任务毁灭精灵母树,由自然精灵堕落为深渊精灵,并成功逃离不可更改。」
「主线任务截止日期未定。」
每当动摇,维塔利总是会调出自己的任务面板,然后认真看着那“不可更改”的尾注。
那会让他如同被撒了一盆冰水般冷静下来。
他不会不会为了虚拟的世界而放弃与亲朋好友的重逢。
这只是游戏。
怎么会有人为了一串数据,而选择去放弃他深爱着的,并且也深爱他的家人朋友
他在现实并非一无所有,他最大的执念都在现实世界。
维塔利要活到开服。
因此任何不忍、迟疑,都会因为这一执念而被他强行抛之脑后。
“嗷呜”
安眠教堂门口。
原本乖乖趴在地上等待的巨狼在看见属于它的精灵的身影后,立即敏锐的竖起耳朵,然后摇晃着尾巴站起身,小声的呼唤了起来。
维塔利神情僵住。
他看着他的狼。
像是看着什么打破他执念与冷酷的特殊存在。
如果自己破坏了母树,那身为大祭司宠物的厄尔默,大概也会被一并精灵族敌视、驱逐,甚至是杀害吧
或许不该让它陪我来这里的。
维塔利指尖颤了颤,从自己的想象中回神,然后勉强露出笑容。
他给予了那只陪伴了自己近乎十年、让他从孤独地狱中得到解脱的巨狼一个有力的拥抱。
不,没事的。
他还有时间。
而且厄尔默作为一只找不到出身、目前只有体格比较特殊的狼,寿命或许并没有那么长。
它可能会寿终正寝,如果没有,维塔利总是会在完成主线任务之前而给它找到栖身之所,而不是让它单独留在精灵的国度。
他总会给厄尔默安排好一切在他主线任务真正来临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