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名,你已经触犯了日本法律的红线,无论是无辜被害的人质,还是存在地下金库的人民财产,都是绝对不能被歹徒染指的东西”市警用低沉而斩钉截铁的声音,“少年院出身的人渣,少年院已经无法让你悔过了,不,有的人生来就是恶,你就是恶你根本没有悔改的必要了,无期徒刑放你身上只是浪费床位”
13次当街勒索小学生;14次入室抢劫独身女性的公寓并泄露业主信息在贷款等网站;3次在社会人士公益的打工岗位近水楼台地偷窃;7次社区宠物猫狗投毒事件;1次纵火烧古建筑文物;12次招惹当地混混势力后主动自首
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犯罪,但任谁看了这光明的履历,都会从心底生出厌恶。
看过履历的中岛一噎,“倒没到那程度,以及,”明明是看守者,少年却侧身挡在高桥前面,掷地有声“审判裁决是法律的职责。说不清其中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内幕,因为表现的三行两句便对他人定罪,法官和市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武装侦探社”市警眯起眼睛,露出正事被打搅了的烦闷,“让开。”
“不让”
被黑漆漆的枪口指着,中岛心里打鼓,却寸步不让。
“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市警一言不发用私刑太宰先生说市警是法律的代行人,归根结底拥护的是法律,虽然我不太懂,不过就是这时候应该把高桥当作市民来保护,把他平平安安地押到警局里受审的意思,没错吧”
少年笃定的表情不让市警。犹如白虎露爪。
高桥有趣地看着看守者们内讧,但他有点好奇的东西,于是借助身位便利推开挡在前面的没防备身后的前人质。
“你要怎样”看守愤愤不平,被严辞声讨的劫匪反而无所谓,高桥兴致勃勃的视线黏在枪口上,“在这里杀了我吗”
“当然”
市警咧开嘴角,牢牢锁在手间的枪口突然调转。
“不。”
被高桥推开,才扶着操控版站稳的中岛抬头正看见黑色的圆柱管,他一下忘了呼吸。“欸”
高桥一愣,下意识挡在中岛前面。“内讧也到外面讧去,在歹徒前内讧是不是有点不识大体”
“高桥名,我现在要说的是如彩票中奖一样砸到你头上的好事。”
一手摘下头顶的警帽,散发出和刚才浑然不同的阴险笑容的年轻人面朝高桥开出条件
“加入港口黑手党吧,我的上司,港口黑手党黑鬣的百夫长欣赏你的手腕和无耻,假如你加入港口黑手党,不仅可以继续过去小偷小摸的生活,3000万是吧只要你抓住这个碍事的小鬼,等你拿到深处保险柜的东西,会从里面分出3000万作为劳务费,怎么样”
沉默。
两名少年都被这番变故惊倒。
“港口、黑手党。”中岛眸光冷沉,“炸弹也是你们放的吗”
“自然。”
“自、自然你们把附近居民的性命放在哪里了”
市警哼笑一声。
“果然和黑手党说话是无用功。”
中岛怒极反而冷静下来。国木田先生说的没错,在这座城市里,只要和罪恶扯上边的事件,一定有港口黑手党出没的影子。
这么想着,同时,他的心沉了点。
高桥左一的目标就是三千万,港口黑手党这么干脆利落地开价
沉重和希望在他的心里交错,让他一时遣不出句子。
这番两级反转叫高桥目瞪口呆,“抓住这个碍事的小鬼”他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我来为什么”
“加入港口黑手党这样庞大的组织总要点敲门砖吧算你走运,不知为何,上面对这平平无奇的小子感兴趣的紧,我们两个人都有枪,对付他一个小子,你不会告诉我不敢吧”
“激将法就免了,我下午刚刚杀过人,可能是敲开新世界的大门,或者犯了一直谨慎恪守的禁忌,类似破窗效应什么的,现在对杀人这事毫无道德心。”
中岛垂下头,想起下午那对自己的离去来不及反应的男人,想起国木田先生念读出的私情。他低声道“不对,高桥,不对,我现在知道了,你下午说的那句罪有应得是什么意思,当时离你最近的是我,所以我彻头彻尾、百分之百地接收到你心中跳跃的那股愤怒,所以,你绝不是对剥夺他人生命毫无动摇的家伙对吧”
高桥有点别扭地侧头,“说的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样。”
“我就是知道否则你不要在我面前杀人,又在市警开枪前压下我的头,阻止我被打成蜂窝头”
两名少年瞪着眼睛无声对峙。
“喂。”市警把枪搭上右肩,一副便利店排队中不耐烦的大叔,慢声粗气“在磨蹭个什么劲高桥名,捉拿他,3000万,放了他,和他一起被我射死,选一个吧。你是聪明人,知道在何时做出正确的选择。”
中岛愤怒道“闭嘴黑手党的混蛋”
“注意态度,小子,我一枪就能把你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