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言渡又感觉到,软软的小手开始抚摸他的脸颊,温柔缓慢,充满了某种未知的同情与怜爱。再然后,她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很认真地问他“老公,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药药”
言渡“”
韩锦书发誓,她问这句话,真的没有丁点讽刺攻击暴君的意思。纯粹是发自肺腑,予以他来自妻子的真挚关怀。
因为,她真觉得,言渡病得不轻,药不能停。
那边厢。
言渡脑袋被韩锦书裹在怀里,静两秒,撩起眼皮看她,很冷静地问“韩锦书,你是不是想被我摁在疗养院的食堂亲死。”
韩锦书两条眉毛打了个结。
视野中,暴君说这话时,整个人又恢复成正常状态。带着点清冷,带着点散漫,和他独有的傲慢矜贵气。
她不由一个面露难色。
自家这个变态老公,近来开始在“变态大佬”与“变态王者”之间反复横跳,无缝切换,老实说,她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不过,只要他是言渡,韩锦书早晚可以习惯。
思索着,韩锦书嘴角绽开一抹甜暖的浅笑,脑袋埋低,红扑扑的小脸凑近言渡,在他漂亮的薄唇侧隅,印上个吻。
“劝你以后少说这种威胁我的话。”
她清清嗓子,音量不大,分明羞窘得脸色如火,却强行摆出副拽兮兮的样子,“谁不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要命。亮了底牌,就要做好一辈子被我吃死死的觉悟。”
言渡挑起眉,轻轻捏住她圆润微翘的小下巴,轻吻她的唇,“小情书,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恃宠而骄”
她红着脸,脱口而出冒出几个字音“老公呀。”
言渡故意贴过去,明知故问“谁”
韩锦书察觉他使坏,脸更红,一拳头砸他肩膀上,“狗”说完不想理他,转身径直走出餐厅。
每走两步,手一紧,被一只大手捏住。
她面红耳赤地把手往回抽,他似笑非笑不肯放,就这样拉扯两回,旁边经过的护工阿姨都忍不住偷瞄他们。
韩锦书脸皮薄,更不好意思,赶紧反手一拽,拉着言渡匆匆离去。
疗养院的夜晚静谧祥和,市中心看不见的点点繁星,是这里的常客。他和她牵着手前行,几分钟都没见谁说话。
须臾,韩锦书想起什么,蓦然问言渡“对了老公。你好像一直都很关心南姨,她和你有什么渊源吗”
言渡一时无言。
良久的沉默过后,他再次开口,脸色很平静“南姨对我有养育之恩。”
韩锦书闻声,目露讶色。她诧异地啊了声“可是,南姨不是说自己是兰江人吗你又说你是南姨养大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难道你小时候,是南姨在意大利照顾你”
“不是。”
言渡转头,视线定定落在韩锦书脸上,“我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兰江。”
韩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