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江市的新城区域。也就是说,张梦茹此时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专程来找这个耳钉男。
张梦茹几个钟头前亲口说过,她的丈夫在国外交流学习,那么这个耳钉男就肯定不是韩锦书的妹夫。
而且,这么晚了,两人刻意分开来,一前一后出小区,明显是在避嫌。
不对劲。
韩锦书皱了眉。就在她不解表妹和耳钉男是什么关系,并为之各种猜测思考时,事件的男女主人翁,善解人意地替她揭开了谜底
耳钉男走到粉色甲壳虫旁,并未立即上车,而是绕行到驾驶室一侧,轻叩车窗。动作轻佻放浪。
车窗落下,年轻女孩探出了她美丽的头颅。
再下一瞬间,前者弯腰,后者仰头,两个人直接嘴对嘴,当街来了一记火辣热吻。
热吻现场目击者韩锦书“”
吻完,男人还意犹未尽地勾了勾女孩的下巴。女孩朝他娇媚无限地瞪了眼,递个眼神,示意他上车。
男人朝她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拉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坐进去。
随后粉色甲壳虫便迎着夜色绝尘而去。
刚才那一幕热吻现场,给韩锦书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她脑子懵懵的,根本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回的杂货摊。
言渡在原地坐着等了韩锦书半天,见那抹纤细人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眸,脸色微沉,对她说道“你再晚一分钟回来,我就准备去找你。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你刚才在干什么。”
话音落地,韩锦书这才迟迟回过神。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两条微信未读消息,都来源于言渡。
“对不起,我手机不小心调成了静音,没听见消息和电话。你别生气了。”韩锦书说。
言渡“我没有生气,我是怕你出了什么事,心里急。”
言渡说完顿了下,问她“你说药店不远,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韩锦书没有回答这个问句。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仰起脖子看他,紧张兮兮地问“对了。刚才有没有一辆粉色甲壳虫,从你面前开过去”
言渡摇头“没有。”
得到这个回答,韩锦书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看来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幸好,你没看见他们,他们也没看见你。不然就真的尴尬了。”
言渡“他们是谁。”
当事人的名字已经滚到韩锦书嘴边。说出口的前一秒,又被她咽回去。思量几秒后,她朝言渡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就一个熟人”
言渡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韩锦书对他故意隐瞒了什么。但她不愿讲,他也不会强迫她如实相告。
那边厢。
韩锦书支吾着说完,便飞快转移话题。
“我药买回来了。”她举起手里装着药剂和棉签的塑料袋,拎到他面前轻晃两下,“走吧,回去帮你擦药。”
韩锦书一低头,瞧见地上那堆物件,又屈起双腿蹲下来,肩膀一垮,下巴搁在膝盖上,再次陷入苦恼,喃喃自语地说“可是这些东西怎么办呢”
言渡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看着韩锦书圆圆的脑袋顶。片刻,弯下腰,面无表情地将那些小玩意儿分门别类地归纳收捡。
韩锦书见状,愣了愣,连忙也帮着收。
两人收到一半时,原本寂静的街道忽然传来一阵喧嚷人声。韩锦书扭头望去,见是一群刚跳完广场舞的中年大妈,穿着花花绿绿的舞蹈服,手里还拿着缀满流苏的扇子。
大妈队伍说说笑笑,从韩锦书和言渡的地摊面前经过。其中一个大妈看见什么,忽然问韩锦书“小妹妹,你这红色的大梳子怎么卖”
韩锦书“”
没等韩锦书反应过来,一旁的言渡先搭了腔。他自然而然地回话,说“三块一个。”
“欸我之前在菜市场问都还要八块,这里卖得还挺划算的嘛。给我拿一个。”大妈从裤兜里掏出个绣花钱袋子,拿出一张三张一元纸币。
“哦,好的”韩锦书赶紧拿起一个发夹递过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它的大妈们见这个小地摊价格低廉,摆摊的两个年轻人又衣冠楚楚仪表不凡,都围了过来,挑挑拣拣。
“我记得这个摊儿以前是个老太婆在摆呀。”一个大妈蹲在地上选东西,边选边跟旁边的人闲聊,“怎么变成两个年轻人了”
“会不会是儿子儿媳,或者女儿女婿”
“怎么可能。那太婆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看家里就困难,上哪儿找这么体面漂亮的孩子。”
“那是怎么回事”
“唉,反正不管咱们的事。咱们有便宜捡就好”
韩锦书见大家都在选东西,便磕巴着说“请随便挑,要收摊了,全都便宜卖给钱就卖”
大妈们听见这话,顿时挑得更加积极。
韩锦书趁机往边上的言渡凑近些许,压低声,赞许道“言总,没想到你这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