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漆黑,他看不见她楚楚可怜的妖媚之态。
原来如此。
言渡动作轻柔,细细将她的脸擦干净,然后漫不经心地说“看个电影也哭。眼睛红鼻子也红,等下你家里长辈见了,肯定以为我欺负你。”
韩锦书又扯出一张纸巾,用力擤擤鼻子。才哭过,说话的声音携带浓浓鼻音,听起来软嗡嗡“还有一个小时,等下飞机就不红了。实在不行我也会在家人面前帮你澄清,不会冤枉好人。”
一顿,她又接着神伤叹息“紫霞仙子和至尊宝真的好虐。尤其是紫霞,最后结局真太惨了。”
言渡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韩锦书忽然又转过头来看向他,眼神坚定,表情严肃“你知道这部电影告诫了我们什么吗”
言渡没有说话。
刺啦。
韩锦书隔着包装袋,将袋子里的薯片捏碎,正色道“告诫我们要远离男人,不然会变得不幸。”
言渡“”
颠簸了两个多小时,飞机于兰江机场平稳降落。
言渡取行李去了。
韩锦书则去洗手间补妆。摁完粉饼涂完口红,便给建树表叔打去电话,告知表叔,她和言渡已经平安落地。
表叔很是开心,在电话里笑个不停,回道“好好好我在接机大厅的出口等你们。”
韩锦书笑着应下表叔,将电话挂断。
建树表叔是姑奶奶的二儿子,年纪比韩父韩清柏要小几岁,家庭和睦,为人忠厚本分,在兰江本地开了个酒楼,虽不算大富大贵的豪门,但也是小康之家,衣食无忧。
韩锦书高中时在兰江待了一整年,那段时间里,建树表叔对她照顾颇多。怕这个自幼娇惯大的小侄女在大城市待惯了,不适应小地方的生活,郁郁寡欢心情低落,表叔隔三差五就会买些小礼物送给她,哄她开心。
因此,韩锦书对建树表叔的印象一直非常好。
琢磨着,韩锦书走出洗手间,与取回行李箱的言渡回合。两人从贵宾通道出去。
走到一半,韩锦书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道“糟糕”
言渡问“怎么了。”
韩锦书懊恼得直敲脑门儿,焦急道“我妈替我们买了给姑奶奶和兰江这边长辈们的礼物,我都取回来了,就放在会客厅的柜子上。结果我忘记拿了”
言渡淡淡地说“礼物我准备了,不用担心。”
韩锦书闻言一愣“你准备了什么时候”
“你答应姑奶奶要回兰江那天我就把所有东西准备好了。”言渡看她一眼,“就你这大咧咧的马虎性子,居然还想跟我离婚。”
“”
“离开我,你怎么照顾自己。”
韩锦书心里一暖,默了默,朝他小声挤出几个字“谢谢你啊。”
这时,两人远远看见一道翘首等待的身影。
对方中等身材,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穿夹克,踩双运动鞋,打扮得朴素而年轻,正冲两人笑呵呵地挥手。
“这边”
“建树表叔”韩锦书欣喜地唤了声,一回身,下意识捉住言渡的胳膊,拉着他加快步子朝表叔的方向走。
言渡垂了眸,视线落在她捉住他手腕的细白指节上,微微一怔。
走到建树表叔跟前,韩锦书站定,介绍道“建树表叔,这是言渡。”
“表叔好。”言渡微微勾起唇,伸出右手,“初次见面就让您大老远来接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话。”
建树表叔大半辈子都待在兰江,虽然不知言渡的身份,但见这位侄孙女婿气度雍容不怒自威,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拘谨。他顿了下,抬臂与言渡握手,笑道“你好言渡,欢迎你们来兰江。”
简单寒暄几句,建树表叔将两人带上自己开来的宝马x5,驱车离开机场。
阔别数年,兰江的变化虽不是天翻地覆,但也确实大。
出于对长辈的尊重,言渡坐在副驾位置,韩锦书独自一人坐在后座。她趴在车窗上往外瞧,只见路边高楼拔地而起,原本的青砖路面也大多被柏油取代,处处都充满了现代化气息。
韩锦书“建树表叔,兰江修变了好多我记得前几年,政府把这里打造成了古镇旅游区,那些老房子老路都保留着的呀。”
建树表叔开着车,笑着答道“现在分古城区和新城区,古城区都是老建筑,机场这一片属于新城区。”
韩锦书这才明白过来“哦。”
前方一个红灯路口,建树表叔踩下刹车,看了眼一旁神色淡漠只字不语的言渡,以为侄女婿是头回见面,不好意思主动跟他这位表叔聊天,便主动打开话匣子。
建树表叔“对了言渡,之前听说你们俩在备孕,打算要小孩儿了是吧”
话音落地,后座的韩锦书“”
为什么暴君信口捻来的一句话,会传得全家皆知。
果然。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