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你那份呢”
一粒胡萝卜颗粒粘在了她嘴角。
言渡看见了,眸色微深。他答她“吃过了”,而后便不露痕迹地移开视线,拿起玄关台上的车钥匙。
接着半弯腰,顺手打开旁边的黑色鞋柜。
偌大的隔层空间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类女鞋,高跟的,平底的,五颜六色造型各异。
言渡询问“你今天穿哪双鞋”
韩锦书吃着蒸糕想了想,道“我之前新买了一双蓝色鞋子,还没穿过,就穿那双吧。放在第三层左边第四格。”
言渡看了眼那双鞋。纤尘不染,崭新崭新。
他静了静,说道“建议你不要穿新鞋,山路不好走,新鞋磨脚。”
“我之前去西山玩过,有索道,而且这是平底鞋,没关系的。”
韩锦书边说边走过来,拿出蓝色平底鞋,换上,左打量右打量。
款式简约,大方得体。而且这个蓝色,蓝得很别致,和她今天这身穿搭堪称绝配。
打量完,韩锦书满意地勾起嘴角,在心中为自己的衣品自恋鼓掌。
随后,她打开门锁直直进了入户电梯,然后便摁住“开门键”,等着言渡进来。
言渡又看了眼韩锦书的脸。她毫无察觉,小小的胡萝卜粒还沾在嘴角。看着有点脏兮兮,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
他收回视线,反手关了大门,走进电梯。
韩锦书摁亮车库所在的“b2”层,松开开门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开始下行。
整个电梯厢里安静无声,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韩锦书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八分。言某人对时间的掌控果然精准得变态,分秒不差,卡得刚好。接着,她又登录微信,找到裴婉词女士的小花花头像,编辑了条消息。
妈,我和言渡出发了。
刚发送过去,垂在身侧的左手腕忽然一紧。被牢牢握住。
韩锦书
韩锦书不解地转过头,看向言渡。他眉目冷静,绝色的侧颜笼在一层朦朦微光里,竟折射出几分难以形容的旖旎。
韩锦书不知道言渡为什么会忽然牵她的手。
就在她怔愣疑惑的几秒间,身旁的男人又有了新动作。
他五指用力微微一拽,导致她没站稳,踉跄着朝他贴近两步。然后,言渡另一只手便勾住了她的下巴。
毫无征兆的。
言渡俯身低头,吻住了韩锦书的唇。
韩锦书始料未及,错愕地瞪大双眼。
睡都没睡醒的早晨,暴君突如其来的热吻,又火辣,又凶狠,亲得她十分迷茫。
直到坐进车里,韩锦书的腿都还是软的。
她满脸通红呼吸不稳,嘴巴也微微肿起来。扭头往旁边看一眼,始作俑者的面色,却无比的从容而平静。
这副清冷禁欲高岭之花似的君子样,气得韩锦书牙痒痒。
她用手背非常使劲地擦了下嘴巴,出声“你刚才莫名其妙亲我做什么”
言渡眉目舒展,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他开着车,漫不经心回答“刚才看你嘴角沾了点蒸糕,我只是出于好心,帮你清理一下。”
韩锦书“”
厉害。
真厉害。
把米青虫上脑兽性大发美化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这世上除言大狗比,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
韩锦书怄得笑出一声,呛他“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啊,言渡先生,这么好心”
言渡懒洋洋地勾起嘴角“夫妻之间,韩锦书小姐,倒也不用这么客气。”
回韩锦书爸妈家的路上,她生着闷气不想理言渡,言渡也没再主动说话。途中一路无言,到韩宅时,韩父韩母早就领着姑奶奶等在大门口。
姑奶奶在言渡的搀扶下上了车,于后排落座。姑奶奶坐稳后,言渡还弯腰替老太太系上了安全带。
姑奶奶本就对这个孙女婿印象不错,家世好,长得好,年轻有为气质出众。现在见他还这么贴心,懂事,心中更是喜欢。
“去西山大约两个钟头车程,而且有半个小时是山路。”言渡语气温和,“锦书让我为您准备了晕车药,您需要的话随时跟我说。”
“好好好。”姑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拍拍言渡的手,“谢谢你啊言渡。”
“您客气了。”言渡淡淡说,“这都是我和锦书应该做的。”
听见姑奶奶和言渡的这番对话,刚挥别父母回到车边的韩锦书,不由一怔。
的确。姑奶奶年事已高,当晚辈的理应在出发前提前做些准备。
她忽略了。
而言渡这个塑料丈夫,不仅替她弥补了这个疏忽,还将功劳和面子都推到了她身上。
秋日的早晨,阳光熹微,凉风习习。
言渡同姑奶奶说完话,缓慢直起身来。细碎的日光洒下来,将他整个人笼在一片清浅的光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