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言渡,弯弯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这位先生,劳烦就在这里停。我走过去只需要三分钟。”
言渡仍旧眼也不抬,反问“送你到公司楼下有什么不好。”
韩锦书怼道“当然不好。”
话音落地,整个车厢内陡然一阵寂。
须臾,言渡熄了屏,侧过头来看她“理由是什么。”
韩锦书有点想发脾气。但她忍住了,仍是微笑着说“你有所不知,上次有人看见我上了你的车,外面就开始传我是你包养的小三。别人怎么说我不要紧,但我不想这种风言风语影响盛世。”
言渡闻声,似乎认真思考了下,“原来如此。”
韩锦书点头“现在你明白了吧”
“那你应该澄清。说你不是我包养的小三,而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
言渡盯着她,见她肩上发丝有点乱,便抬手慢条斯理替她理顺。
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撩过她颈窝,激得韩锦书微微一颤。
言渡说“要隐瞒这段关系的人原本就是你。你是成年人,要学会为自己的所选择买单。”
“”
“不公开我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言渡收回手,仪态与神色皆冷然而优雅,“现在,要送你到哪是我的事,请你也尊重我。”
韩锦书“”
韩锦书一时无言以对。她深深地汗颜了,或者说,她简直被言渡这种毫无逻辑狗屁不通,又厚颜无耻理直气壮的说法给震慑住了。
与暴君理论,类同于对牛弹琴。
言渡向来就是这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讲道理。
几秒的震惊后,韩锦书的心情平复下来。眼瞧着司机把车开到了盛世医美大楼下,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她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很是无语。
阿斯顿马丁稳稳停靠在路边。
韩锦书拎上包推门下车。刚反手关上车门,却听见车厢内轻描淡写丢来一句话,说道“对了。七点半公馆见。”
韩锦书
韩锦书回过头,越过半落的车窗,眼睛不偏不倚,刚好对上双一望无际的黑眸。
言渡“准时一点。我不喜欢等人。”
说完,他收回目光,黑色车窗随之缓缓升高,最终彻底阻挡开韩锦书的视线。
黑色汽车傲慢地绝尘而去。
韩锦书站在原地懊恼地跺了下脚,转身走人。
回到办公室发了会儿呆,韩锦书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在通讯录里找到俞沁的头像,点进对话框。
画皮小能手在忙没
俞沁还好,怎么。
画皮小能手你还记不记得,我高中那会儿叛逆期,被我爸丢到兰江的姑奶奶家待了一年
俞沁记得啊,那个小县城后面你不是还带我去过吗,听说这两年发展起来了,被当地打造成了古镇旅游景区。
俞沁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画皮小能手今天言渡又带我去疗养院看那个南姨了。那个南姨说她是兰江人,还说言渡从小就跟着她生活在兰江
俞沁什么啊。
俞沁一派胡言。你老公从小生活在意大利,小学中学都在罗马念的,这些全都能查到。
画皮小能手那个南姨还说,言渡以前不叫言渡,叫黎渡。
俞沁
俞沁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那个南姨有阿尔茨海默症
画皮小能手对呀。
俞沁看来病情真的好严重,这都开始臆想了。
韩锦书和俞沁打着字闲聊起来。
俞沁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你去兰江读书就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对了,那个叫吴曼佳的兰江女孩,你找到她了吗
看见“吴曼佳”这个名字,韩锦书眸光微黯,迟疑良久才敲字回复没有。毫无音信。
俞沁唉,这事随缘吧。你也不要执念太深。
快四点的时候,俞沁说要去开会,韩锦书给她发了个拜拜的表情包,随之便退出绿色软件。不再想南姨口中的那些荒诞事,也不再回忆自己关于兰江那段过往。
四点半整,预约了面诊的客人准时到达。
韩锦书收拾好心情认真工作。
这位客人的面部,反颌问题严重,不仅影响了外观,也影响了部分口腔功能。韩锦书为客人安排了细致的检查,最后确定下正畸手术方案。
面诊完,客人心潮澎湃,在小助理的陪同下签完协议,离去。
韩锦书打了个哈欠。午休时间被塑料老公占用,她没睡午觉,困得厉害,索性脱下白大褂,走进休息室躺倒补觉。
再次将韩锦书吵醒的是一通电话。
爱马仕sa打的,告知她所有包包都已经配送上门。韩锦书睡得昏天暗地,迷迷糊糊挂断电话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七点多。
窗外已不见晚霞,夜幕低垂,晃动的霓虹从对面摩天高楼的镜墙上错落闪过,像一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