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Chapter93(2 / 4)

籍陷入危险,也能分分钟反客为主,又倒打一耙。

珀尔没有读心术,听不到旁人的实时心声。

但能从驼背神父不苟言笑的脸上,读出一缕小幽怨。它仿佛盘旋在驼背神父的头顶,犹如实质般化作长长的兔子耳朵耷拉下来。

想到这里,珀尔差点就笑了。但谁让她为人厚道,忍住了,没有笑。

饱餐了一顿早饭,稍稍休息。

两人借了一辆马车就往城西方向赶,带上了救援必要用的食物、药品、衣服与拆锁工具等等,寻找废弃的圣约翰教堂。

正午时分,走走停停,终于到地方了。

此处非常偏僻,其实算是离开罗马城的范围,可以用荒无人烟去形容。

一百多年前,附近还有村落,但因为疫病袭击,死伤大片。

幸存者不足十,全部选择搬走,曾经去礼拜的教堂也就彻底荒废了。

乌鸦在头顶嘎嘎扑腾翅膀,通往教堂的路空空荡荡。

如果不是有目标性地从外来救援,被关在这里地下室的人,哪怕喊破喉咙也得不到丝毫回应。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葛瑞森颇有自信。

没有多发展一个同伙来此看守,而只用一把铁锁反锁住停尸房的大门。

一眼便能瞧出这铁锁的异样。

与教堂的窗框、铁门都不同,它竟然没生锈,与整体荒废环境存在明显差异。

撬开锁,打开沉重的木门,迎面而来是一股腥臭尿骚混合气味。

正午时分,一丝微弱的阳光钻入顶部积灰气窗的缝隙,给死寂的地下室带来无法触及的光明。

停尸房里,原本会有的担架、白布、棺材等等物品早就被清空了。

地面上,放着一大盆浑浊的水,还有一袋子黑面包。距离这些所谓食物饮水不出两米,是尿壶与屎盆子。

墙角,呆坐着一个人。

他形如枯槁,目光呆滞地仰着头,盯着气窗。

双脚脚腕被两条冰冷铁链扣住,活动范围被限定在了两米之内。

人间炼狱,不一定是打到人皮开肉绽的地方,眼前就是一个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监狱。

坐在墙角的人听到开门声,脑袋动也不动,压根没有转头看。关押得久了,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前来救援。

此人瘦到脱相,可仍能看出骨相与黑泽有七分相近,与如今在外冒名行事的葛瑞森也有几分相同。

“伍恩约瑟夫,是你吗”

爱德蒙朝前几步,却没有靠得太近,给了对方心理缓冲的余地。“我们与你的父亲暗中取得了联络,他希望将你先救出去。”

伍恩木然地转过头,没有欣喜,反而是呸了一口。

“呸滚葛瑞森终于知道威逼没有用,还开始玩起演戏的新花样了。我说了无数遍了,我从来没见过「药石」,也根本没听那个鬼东西”

爱德蒙不废话,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受害者被无端囚禁五年,不信任陌生人是常态。

“你的父亲说了,如果你不相信救援者,就说一些往事。比如你六岁时尿床,形状像是一只烤鸡;比如你第一颗掉落的牙齿,不是自然换牙,而是去硬啃糖果时崩掉的。

再比如你在十一岁去巴黎郊野的农庄,逗弄大白鹅不成,被只白鹅追杀围攻一千米,最后落败,鼻涕眼泪齐飞;比如”

伍恩木然的表情终是片片龟裂,那些尴尬往事似炮弹来袭,反而让他多了一丝生机。

“够了不要比如了,我相信你们是父亲找来的。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万一那个恶魔回来就不妙了。”

说着,伍恩扶墙站了起来,指向脚腕锁眼被封死的脚链。

“这玩意用钥匙打不开了,只能用大钳子把它夹断,或是锤子敲断。”

“那么我这一套装备是带对了。”

珀尔从手提袋里拿出大号钳子,一边夹断链条一边问,“你被关进来的经过,能说说吗”

伍恩想起那段经历,愤怒远胜于痛苦。“葛瑞森,那个恶魔太会骗人了他本来是我的水果店员工”

1830年,黑泽一家离开了法国。

当来到罗马城定居之后,伍恩就不想继续去学校读书,而是决定经营蔬果店。

尽管人生地不熟,但小生意也是渐渐做了起来。

1832年,伍恩招聘一批新员工,葛瑞森是其中之一,他说着一股带有奥地利口音的意大利语。

葛瑞森一直工作勤快,且在伍恩因母亲突发疾病去世而手忙脚乱时,帮忙把果蔬店里里外外的生意给稳定住。

当时,伍恩不知道母亲的死就是潜伏在身边的恶魔做的。

他还越发倚重葛瑞森,也没发现这人到了罗马一年时间口音与自己越来越像,随后身材、发型、眉形等等都有相互靠拢的趋势。

直到1833年的6月,伍恩去进货的途中莫名其妙昏迷,再醒来就是在这个地下室。

讲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