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随我来。”
谢菱被困在前厅,她的院子还维持着她被叫到前厅时的样子。
有些凌乱,到处的细节都彰显着这院子的主人有多猝不及防。
礼部那几个人却很满意,他们很快动手,毫不顾忌地到处翻起来,将院子里翻了个底朝天。
那程度,恨不得将每一块砖都掀出来看一下。
晋表小姐看着一旁无所适从的谢华珏,笑着说“谢姑娘,你对你妹妹的房间比我们更熟悉,不如你也一起找找若是没有什么脏东西还好,但要是找到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你妹妹这个瑞人可就难当了。”
她眼中带着浓烈的暗示。
谢华珏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她没想到印象中高高在上的礼部高官竟如此野蛮,大翻女子闺房,这跟将女子剥了外衣示众有什么区别。
谢华珏走进屋里,主动去翻谢菱的床榻。
当然是找不到什么东西的,谢菱那个胆小又寡淡的性情,平时连趣味喜好都很少见,房里怎么可能有巫蛊之物。
但,毕竟是女子的床榻,由她来翻,总比被陌生人翻要好。
谢华珏将被褥全都团起来,堆到一边,以示此处干干净净。
一个女官随后走进来,即便谢华珏已经仔细检查过床铺,她依旧不放心,看了一眼谢华珏,那眼神让人很不适,好似被轻瞧了一般。
她走上前,把谢华珏已经检查过、团起来的被褥又打开,拎起来大肆敲打了一遍,只恨不得把里面的棉花也敲出来一般。
谢华珏咬了咬牙,后退两步,摸到了书桌沿。
他们查得这么严,谢华珏也不得不更严格些,只怕万一花菱真的有什么把柄,她没提前发现,反倒叫这些人给查了出来。
谢华珏拉开抽屉,仔仔细细摸了一遍,摸到一个突起。
这里面有夹层。
谢华珏视线悄悄后撇,确定没人在看这边,小心翼翼地把夹层翻开。
里面是几封浅粉色的信纸,叠在了一起。
谢华珏心里咯噔一声,把抽屉往里推了一点,藏进黑暗中,借着一点点光,将信纸翻开。
那字迹铁画银钩,定是个男子的信。上面语气亲密的内容,谢华珏扫了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谢华珏眼瞳微缩,大吃一惊。
“谢姑娘。”身后女官的声音响起,“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谢华珏抓起那几张纸,单手揉皱,迅速地藏进了衣袖,粗暴地用另一只手塞进深处,纸张硌得小臂有些疼。
谢华珏转身,笑了下“没有,大人。”
女官狐疑地看她一眼,走过来推开她,亲自检查。
那个夹层并不显眼,但是以他们这样的严密,不可能躲得过。
果然,那女官觉得触感不对劲,竟然将桌子推倒,把抽屉整个卸了下来。
“这是什么”女官指着那个空空如也的夹层。
谢华珏笑着说“许多闺阁女子的梳妆台都有的,叫暗层。一般用来放些私密的手记,我还从没机会偷偷看我妹妹的桌台呢,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真无趣。”
女官听罢,就不在意地把抽屉又放了回去。
他们是来找巫蛊之物的,对于这些日记手札不感兴趣。
谢菱房里最终被搜了个遍,当然什么也没有。
礼部的人做尽粗鲁行径,面上却依旧端着一副礼仪架子。
离开时,还说了一连串冗长的废话,谢兆寅听得脸皮抽搐,显然是强忍着怒火。
谢菱匆匆回了自己的院子,看到里面仿佛被洗劫过的场景,心里就一咯噔。
她快步走进卧房,发现书桌被整个推倒,抽屉歪歪扭扭,猜那几封信大约是被人看见了。
果然,不能心软。只要不处理彻底,就会招来风险。
身后脚步声靠近,谢菱回头,就见谢华珏展开衣袖,塞了几个纸团到她手里。
“里面的东西就当我没看过,我们两不相欠。”谢华珏说了一声,扭头就走,步伐极快。
谢菱展开纸团,果然是那两张被揉皱的信纸。
看来是谢华珏帮了她一次。
其实她都已经做好承认自己与人私相授受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这也怪不了别人,是她自己决定要留下这两张信纸,就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
谢菱捏着那两张信纸,在指尖摩挲了下。
却依旧没有撕毁,而是叠好放进香囊中,薄薄两张纸,倒还勉强塞得下。
她要用这个香囊提醒自己,不要怀疑自己,不要莫名其妙地心软,否则后患无穷。
毕竟,她前几个世界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
她能相信的人,只有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谢一直很点背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