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癔症(2 / 4)

头紧紧贴着手背,嘴里求饶道“表公子,奴婢眼拙,没看见表公子,请表公子恕罪”

晋玉祁盯着被砸出阵阵涟漪波澜的湖面,眉间积压着郁气,扭头看向跪在面前的那个丫鬟,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叫我恕罪我可以恕罪,但被你弄进池子里的那串红玛瑙,怎么恕你的罪这样吧,你跳下去,捡上来,我再考虑。”

“这”小丫鬟身子抖了抖,“奴婢不会水性,表公子可否容奴婢一段时间,奴婢去请人捞上来。”

晋玉祁已是不耐烦听,一甩衣袖,阻断她的话“啰嗦叫你捡上来就捡上来,说那么多废话作甚捡不上来,就在这儿跪着吧,跪到昏过去为止。”

小丫鬟紧紧咬唇,手脚并用地朝锦鲤池爬了一段,扑通跳进水里,她确实是个旱鸭子,在水中手忙脚乱,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浮浮沉沉,还要费心去水里找那串玛瑙珠子,狼狈至极。

晋玉祁却是看得哈哈大笑,眉间的不悦也散了,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渐渐觉得腻味,一句话也没留下,甩袖走人了。

好在,那锦鲤池的水并不太深,小丫鬟镇定下来后,渐渐双脚触地,能在水底站稳,水面没及下巴。

晋玉祁走了,其余的丫鬟婆子才敢围过来,忧心忡忡地盯着水里的那个小丫鬟,小丫鬟一步也不敢踏错,生怕滑倒了,摔进水中再也出不来。

她摸索了好一阵,终于摸到了那串珠子,另外几个丫鬟婆子纷纷借力,把她从水里拉上来。

小丫鬟全身湿透,力气也用竭,身体因为出水的冰冷和害怕不停地颤抖,被旁人劝慰几句,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人群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婆子沉着脸色,压低声音道“哭什么还不怪你自个儿不长眼,那等混世魔王你也敢招惹。”

“你难道不知,虽然我们唤他一声表公子,可他跟府中最贵重的人,毫无区别”

“如今永昌伯府是二爷当家,二爷无妻妾子嗣,把表公子表小姐接过来,就是看重表公子天资聪颖,将他当做永昌伯府的继任者培养的。你面对的可不是什么不要紧的亲戚,是永昌伯府未来的主子,还不仔细着你的皮”

听了这话,旁人都是默默无语。

这就是为什么,哪怕常常见着那表公子欺负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私下说一句表公子的不是。

那个小丫鬟听了进去,哭泣的声音也渐渐弱了,抽泣了几声,压着喉咙道“是,谢杨妈妈教诲。”

晋玉祁拿着那串珠子,也纯粹就是图个新鲜好玩,扔了就扔了,没过多久,他也就不记得。

闲闲走进自己的卧房,忽然看了看左右,确认无人,才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开看。

书的封皮,是正正经经的科考书册,但晋玉祁却不知为何,翻到某一页后便一直没动,盯着书中的内容不断咂摸,脸上还浮现出怪异的笑容。

直到他的贴身小厮进来通传,晋玉祁才猛地将书盖在桌上,抬起头冷着脸道“干什么”

小厮点头哈腰道“少爷,二爷回来了。”

“小舅舅回了”晋玉祁腾地站起来,脸上露出喜色,跑到镜前整理衣冠,在跟过来的小厮胸膛上敲了一下,“快,着人准备着,小舅舅回来,怎么能毫无音信赶紧到门前迎接”

小厮应了一声,连忙跑出去了,经过门槛时,还险些被绊了一跤。

晋玉祁重新理了一遍衣物,颇为意气风发。

晋玉祁虽然无法无天,但是他唯独对这个小舅舅,却是实实在在地敬佩。

听娘说,在小舅舅任官以前,永昌伯府一年不如一年,府中没有在朝任实职者,这永昌伯府的名头光听了个响,实际早已不如当年风光。

直到小舅舅在朝中如顺风行舟,越来越得陛下的赏识,永昌伯府的门庭,才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样子。

如今永昌伯府的门楣,都依托在小舅舅身上,而且小舅舅还很看重他,有意要将他培养为继承人,这让晋玉祁对这位小舅舅更是又敬又爱。

如今小舅舅回来,他当然要妥帖迎接。

晋玉祁大步朝门外走去,经过书桌时,却又折返回来,将桌上覆着的那本书拿起来,塞进书柜里。

书页翻动间,露出那翻开的一页上的内容,竟然并非深奥诗文,而是一幅夹在其中的女子画像,画中人巧笑倩兮,眼儿清润,菱唇鲜妍。

晋玉祁迅速赶到府门外,亲自站在人群之中,翘首以盼,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了高头大马的影子。

他立刻挥了挥手,朝身旁小厮的腰下踢了一脚,将人赶过去道“还不快去替小舅舅牵马”

那小厮连忙捂着臀部跑过去,对着晋四爷一阵弯腰讨好,说了不少吉祥话。

马背上,那作儒雅打扮的男子撩开遮阳的面纱,露出白皙的肌肤,和英俊挺拔的眉眼。

他勒马慢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