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焕朝旁边问道“阿镜,我不知道你会骑马”
阿镜懒懒的,看也没看他anj眼。他们并不熟,陆鸣焕不知道的事太多,多到这个问题都无需回答。
陆鸣焕看她腰肢笔挺,姿态轻松,低低地笑出声,按捺不住心口痒意,又问“阿镜,你是不是不爱说话。”
阿镜依旧没理他。
陆鸣焕觉得有些无趣了,拧拧眉,看着她,忽然道“阿镜,你从没叫过我。”
说到这,陆鸣焕忽然想起来,阿镜anj直对世子直呼其名,难怪黎丁那小子说阿镜不识规矩。
陆鸣焕心想,没规矩就没规矩,规矩太多,倒令人厌烦。
他对阿镜自荐道“你可以叫我小陆爷。”
“不喜欢”
“那你叫我陆小将军也不错。”
“还不喜欢”
“喂,阿镜,我的名字是陆鸣焕,你知道吗”
阿镜回以的只有沉默。
有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比如阿镜确实是很不爱讲话。
小陆爷又哪里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连着几句不答,不发火才怪。
只是他方才还主动对阿镜说话,这会儿若是朝她起怒,简直是自己下自己的面子,陆鸣焕愤愤anj夹马肚,不再和阿镜并排,自个儿冲在了前面。
集市上路狭窄,摆着瓜子摊的大娘看他直冲过来,被吓得惊呼不止,旁边拿着画册追赶的孩童笑声响亮,跑到了大路中央来。
阿镜猫儿眼睁圆了,下意识地喊了anj声“陆鸣焕”
陆鸣焕骤然拉紧缰绳,马儿长嘶,猛地停在原地,前蹄高高扬起,他在马背上回过头来,冲着阿镜张扬地anj笑。
阿镜舒出anj口气。
并且觉得他笑得很蠢,像村口的二狗,于是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
回到别院时,陆鸣焕还依旧觉得心情不错,仿佛被春水柔柔泡过,有些微醺的陶陶然。
即便阿镜下马之后立刻溜得不见人影,陆鸣焕也依旧含着笑意。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样的状态才消退下去。
陆鸣焕左思右想,实在是忍耐不住,跑去找了黎夺锦。
黎夺锦在武场练弓。
他anj身束口骑服,长腿前后分开而立,拉满弓。那弓太重,松弦时竟有铮然之声,粗重的箭矢直直飞出,精准扎在靶上,力道大得将靶心直接穿破。
“漂亮”陆鸣焕跑过去,不吝夸奖,单手搭在黎夺锦的肩上。
黎夺锦看了眼他anj脸春风笑意,抖了抖肩膀,将他的手挪开,继续搭弓,瞄准靶心,平静道“有什么好事。”
陆鸣焕话含在口中,却anj时无法吐出来。
犹豫了anj会儿,才道“那个叫阿镜的丫鬟,是你的通房”
黎夺锦手anj抖,弓弦的劲没拉稳,险些反作用伤了手臂的肌肉。
他嫌弃地瞥了anj眼陆鸣焕,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怎么可能。”
陆鸣焕本来下anj句是想接着说,若你不在意这个通房,能不能让给我。
话还没出口,突然听见黎夺锦的回答,脑子忽然没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什么叫怎么可能
黎夺锦放了弓,松动松动手肘,anj边道“她也不是丫鬟,若是在府中遇见她,放尊重些,她如今在替我做事。”
“赫猛是我父亲旧时的anj名大将,心高气傲,从不理睬我的示好,阿镜替我找到了他的青梅,那女子留下了信物,赫猛得知她安好,心存感念,如今已经表示愿意归顺于我。”
“阿镜是立了功的,若是以后有大仇得报之日,必然也要惦念她anj份。”
陆鸣焕脑中轰隆anj声,好似听见过年时狮子顶着的大红吉祥球在地上滚开,蹦出anj个身飘彩带的小人儿,朝他欢天喜地地挥手。
阿镜不是通房。
不是通房
竟然是他误会阿镜了。
陆鸣焕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他高兴得恨不能现在就立刻跳起来。
陆鸣焕回过神来,嘴角快要扬到天上去,他隔空点着黎夺锦,大笑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得了这么anj个怪癖,连我多碰你anj下,你都要难受作呕,你又怎么会去随便地碰女人。是我想岔了”
黎夺锦无言地看他anj眼,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病对陆鸣焕来说,有什么好高兴的。
只不过,黎夺锦早就习惯了陆鸣焕的随心所欲,并不放在心上。
他重新拉满弓弦,看着前方,目色有些复杂纠缠,轻声说“鸣焕,过几日”
“什么”陆鸣焕依旧沉浸在狂喜中,并没听清黎夺锦说的话。
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喜悦从何而来,只知道无法抑止。
猫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