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也只是做完了一件事后打算返回玄影卫,还在上值之时,那这马,自然该算是公器,不,就算不轮值时,玄影卫的马,当然也算是“公器”。
诸野向唐练要马,送谢深玄回太学,这当然是公器私用,可谢深玄却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这可是在不像是谢深玄往日所为。
等到了唐练要了下属的马,谢深玄忽而便又觉察了此事不对,他显然是将诸野和唐练摆在了两个不同的位置上,就算在他心中,他似乎也能划出些亲疏远近,他不自觉便要对诸野有些偏心。
谢深玄不由将脸一沉,好掩盖过那一分心虚,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诸大人公器私用,我该好好参你一本。”
诸野却不生气,反而更忍不了唇边笑意,道“我知错就改,唐练还未走远,不若我们先将马还回去”
谢深玄“”
诸野更是直接将心中之语说出了口,道“你若能与我同骑,我自是求之不得。”
谢深玄“”
过了片刻,谢深玄才支吾着念了一句,道“罢了。”
诸野又说“既然你不打算为难我,那也不要为难唐练了吧。”
谢深玄“”
谢深玄闷闷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诸野心情更好,可谢深玄却从诸野所说的话中品出味来了,诸野要他不去为难唐练,可诸野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不就是让唐练为难小宋吗
谢深玄立即转头看向诸野,问“你方才告诉唐大人,那是小宋同你说的”
诸野道“那不是小宋说的吗”
谢深玄“”
诸野又说“他这样不声不响便将马车带走了,你难道不想教训教训他吗”
谢深玄“可
是”
“放心,唐练与小宋私交甚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诸野又对谢深玄笑了笑,说,“至多不过是骂上几句,可能再来几拳。”
谢深玄“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吗”
诸野“当然不是。”
谢深玄“”
他不再说话,二人如此沉默着走了片刻,谢深玄猛地回过神来,匆匆抬首看向诸野,有些惊讶,道“你最近好像很经常笑。”
诸野十分自如回答,道“心悦之人就在身边,虽还未曾互通心意,可他已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
谢深玄“”
诸野侧首看向谢深玄,虽略微敛了唇边的笑意,可眸中却好似还带着一丝暖色,令谢深玄心跳微促,有些说不清的紧张,诸野不曾再往下说,谢深玄却觉得,诸野已不用再往下说了。
他知道诸野为什么心情好,也明白诸野近来说话为何总是这么直接。
他实在是一个受不得他人过于浓烈的情感,若诸野拐弯抹角,他还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一旦诸野如此直接,他便要被迫面对诸野的心,他不擅此道,轻易便会被诸野乱了心神。
而他一旦表现明显,诸野有所察觉,自然便要再接再厉,越发直接,简直恨不得将钟意二字刻在脸上,只令他觉得惊慌。
他不可当做无事发生,也只好就这般去直面自己的心。
谢深玄匆匆转开目光,看向路边,却又见有不少人正小心翼翼好奇看着他们。
自从去太学授课之后,他便再也不曾穿过官服,诸野却不一样,若无特殊,诸野永远穿着那身玄影卫的玄青官服,也永远在腰侧悬挂着玄影卫的长刀,这副模样放在人群之中实在太过引人注目,若不是因为他是令人害怕的玄影卫,只怕那些人还要再多看上几眼。
谢深玄垂下目光,不敢去注意道旁行人的视线,只庆幸这些人并不认识他,又不敢与诸野搭话,如此沉默着终于回到太学,诸野扶谢深玄下了马,谢深玄才觉得心中的紧张稍缓了一些,匆匆转移诸野的注意,道“先去看看陆停晖。”
诸野点头。
他不打算再与谢深玄提及方才所发生的事,一路跟着谢深玄到了伍正年屋外,方才进门,便见陆停晖已经醒了,正呆呆坐在桌边,似乎还醉得厉害,一手捂着自己的头,无论伍正年与他说什么,他都呆坐着没有回应。
见谢深玄终于回来,伍正年如释重负,他也不希望陆停晖莫名被扣了这些分数,他着急想知道谢深玄今日问话的结果,迫不及待等着谢深玄的解释,问“谢兄,如何了”
谢深玄叹了口气,道“他根本没有喝酒。”
伍正年“”
伍正年不信。
就陆停晖醉的这模样,到现在还有些发怔,回不过神来,那可不是一壶酒就能有的结果,伍正年觉得,陆停晖少说也得喝了好几壶。
“我已经去兵马司和酒肆问过了,他醉酒之后,也并未闹事,不过就是在街上哭而已。”谢深玄解释道,“他酒量很差,只是在衣襟上撒了些酒,就熏得要醉了。”
伍正年“”
“若只是哭,本来兵马司也不多管的。”谢深玄叹了口气,说,“可他非要抱着那巡城的官军哭,抓着人的腿,怎么也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