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东西,看起来似乎打算出门去太医院了,谢深玄却还极为不解,想不明白太医院究竟哪儿危险了,他目送贺长松出门,小宋又不知从哪儿溜了进来,一见谢深玄便开口解释,道“少爷,早上我回了一趟玄影卫,所以才来迟了。”
谢深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小宋毕竟还是玄影卫,干两份活,好像才拿一份钱,还得两头来回跑,实在是太累了,他能够理解,甚至觉得他其实并不需要小宋这样每日跟着身边反正诸野天天都跟着他,再加一个人总觉得有些浪费。
小宋在玄影卫多年,目力自然比贺长松要敏锐,他几乎一进屋便发现了那软榻的异样,而在谢家当随侍这一个多月来,他几乎每日都会来谢深玄屋中数次,对谢深玄屋内的摆设自然极为熟稔,比如说那软榻上的卧枕,一看就是谢深玄平日惯用的。
昨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显然又发生得不太多,不管了,就算这样,对指挥使来说,也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他应该现在就去鼓励指挥使,让他再接再厉,好好学习如何同人交谈说话,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会有未来。
想到此处,小宋不由问“少爷,诸大人呢”
谢深玄倒是被他问得一怔,不由蹙眉迟疑反问“他不在玄影卫”
小宋“啊我没看见他啊。”
谢深玄“”
小宋沉默了片刻,不必谢深玄多说,自己便已明白了谢深玄这句话的含义。
诸大人不会是故意早起开溜了吧
不,等等,诸大人怎么这么纯情啊
他这辈子是不是看不到他们两有新进展了
诸野自宫中出来时,天色已大亮,谢深玄应当早已抵达太学了。
今日他收了宫中急召,皇上密令他进宫,他不得天还未亮便起身,极其不舍离开谢深玄身边,再匆匆进宫面圣,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却不想皇上与唐练一道在宫中等着他,说发现了那罗娑教也许与严家有联系,而后当着他的面,拿出了谢深玄模仿严斯玉笔迹所写的那张入教表。
诸野心情复杂。
他看看极为欣喜,以为自己立下大功的唐练,再看看虽然不曾又唐练那么开心,但也觉得自己又抓住了严家把柄的皇上。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而唐练正向晋卫延介绍此事,几乎克制不住面上笑意,道“皇上,我们在那罗娑教中安插了卧底,发现他们早有谋逆之意,而今日,这暗线突然发现,严侍郎与他们有些联系。”
诸野“此事”
唐练正情绪高昂,似乎未曾听见诸野这满怀犹豫的一句话,匆匆往下道“就在近日,严侍郎在听闻罗娑教主的谋逆宣讲之后,便起了加入罗娑教的心思。”
晋卫延万般欣喜,开口第一句便是“这件事,一定要让谢深玄知道。”
诸野“他已经知道了。”
晋卫延“什么已经知道了”
诸野深吸了口气,从唐练手中接过那张入教表,道“这就是他写的。”
唐练“”
晋卫延“”
晋卫延“等等,谁写的”
诸野“他会学人笔画”
晋卫延“他写这个做什么”
诸野一时不知该从何处解释起,若是说他们为何要去罗娑教,便又要解释谢深玄误会他中邪,他可不想与晋卫延和唐练说这种事,到头来他也只能勉为其难道“此事有些复杂他本来只是好奇想去罗娑教看看”
晋卫延沉着脸点头,问“然后呢”
诸野“然后我们混进了罗娑教,原是想探探罗娑教的情况,可离去之时,深玄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晋卫延一顿,仿佛已经明白了谢深玄如此做的缘由。
“罗娑教之人希望他入教,臣原本担忧留下真名与住址会招来报复,便想劝说。”诸野深深叹了口气,“可他心情不好,便留了严斯玉的名字。”
晋卫延“”
唐练“”
诸野“是个误会。”
晋卫延觉得自己很疲倦。
“这个该死的谢深玄。”晋卫延恨恨骂道,“怎么哪儿都有他。”
唐练可不敢骂,他只能苦笑,说“谢大人行事果真令人惊奇。”
诸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垂首,道“是臣忘了立即同皇上汇报此事,是臣的过错。”
“这种事,你该让人带话同唐练说一声。”晋卫延蹙眉,道,“罢了,既然你还未伤愈,朕就不追究了。”
诸野躬身行礼,道“是。”
可若不追究,晋卫延却又实在觉得心情郁闷,他只好挑选一个并不那么严重的惩罚,道“回去好好写封悔过书,明日交给朕。”
诸野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他再垂首行礼,道“臣明白了。”
可晋卫延却又开始觉得不对了。
他看看诸野,想想诸野那令他膈应多年的笔迹,以及谢深玄长久以来给他带来的心理阴影,心情更加复杂,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