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术式,不然,宰了你。”
蛰偶怎么可能解开术式。
他绷着和命一模一样的脸,两个人宛如镜像般,抬起手,指挥一旁已经缓过来好一会儿的三头犬再次冲上去。
“太弱了。”命的声音还没落下,身旁立着的武神就宛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三头犬的上方。锋利的刀刃从中间将三头犬干净利落的分成了两半,鲜血犹如大雨似的砸落在地上。
蛰偶脸色惨白,惊骇不已地向后退了一步。
只一眨眼,武神的身影从半空中出现在他面前,抬起手,刀刃向下,轻描淡写的一挥。
在巨大威慑之下无法动弹的蛰偶目眦欲裂,眼睛瞪着充血,却也只能看着刀刃朝着自己袭来,身体犹如被切菜般轻轻松松的砍成了两半。
顶上的领域空间开始一点点消融,一道道橙黄色的光束顺着那些缝隙渗透进来,所有的阴冷昏暗被光明慢慢驱逐,连身上的阴冷寒意也跟着消散,变得温暖而明亮。
夕阳在大地上洒落一片金黄,命转过身,背对着暖阳,看向对面依旧屹立不倒的铁处女刑具,一时犯了难。
“这玩意现在要怎么搞”
命走到刑具旁边,用指节敲了敲铁壁,神情有些迟疑。
“悠仁不会已经”
想到那个可能,命心头哽了下。
咔嚓、咔嚓
正在思考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刑具的铁壁上出现了像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缝,开始只是一点,然后迅速向周围蔓延。
一股不详的预感如蚀骨之蛆从脚底迅速蔓延至整个神经,命眼睛睁大了一点,刚要往后退,身边的景象迅速变化。
艳丽温暖的橘色被一片暗红取代,结实的混凝土地面也变成了一片平静无波的玻璃水面,映射着晦涩不详的天空,海天一线,了无边界。
一座朱红木的鸟居静静屹立在水面中心,而后的神龛上供奉着一座四手两面的雕像。神像紧闭着眼睛,却无端透着一股凶煞之气。
哦豁。
在看清眼前这一切之后,命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不知道多少,艰难地滚了下喉咙,脚后跟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完蛋,要死了。
“哼。”
一声嗤笑在过分安静的环境里回响,佛龛的屋顶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开朗的脸庞多了几道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咒纹,人还是那个人,但感觉已经完全变了的虎杖悠仁单手杵着膝盖,手掌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望着站在水面中心的神明。
“好久不见,老师。”
“这样的场景,你有想起什么东西吗”
在两面宿傩意味深长的视线下,命简直头皮发麻。
他悄悄吐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前一步,面上带着几分迟疑的开口“悠仁”
两面宿傩啧了一声,摊开一只手。“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命。”
“你的那些把戏,我比谁都清楚。”
“还是说,你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学生的名字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命严肃着一张漂亮的脸,眉目间多了几分威严,问他“两面宿傩,你把悠仁怎么样了”
两面宿傩眉眼间的情绪收敛了一点,神情多了几分讥笑。
“你不会还真的把那种家伙当成自己的学生了吧命。”
他从佛龛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向命所在的位置。
“不管你想怎么玩,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他抬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嘴角带着讥笑,眼底阴沉一片,盯着那双象征着圣洁的金眸,一字一顿,又重又清晰的说“背叛我的那笔账,当初你亲手把天丛云捅进这里的账。”
“我有时间可以陪你慢慢算。”
听到他的话,命眼睛慢慢睁大,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表情渐渐空白。
“你在说什么”
那番充满杀意的话仿佛勾起了一些深埋在心底不愿回忆的记忆,一幅幅勾勒在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
青山翠绿,云雾缭绕的神宫内,白玉石阶上散落了满地的尸体,鲜血犹如小溪般顺着阶梯慢慢往下流淌。
残破的墙体,破败的神像,拼死抵抗的神官以及煞气冲天的鬼神。
他看见了自己
在一群身着白色狩衣的神官及咒术师祈求的咒语下,神明踏月而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鬼神,唇瓣张合,眉宇间透露着不屑与厌恶。
大战之后,他将天丛云送入了鬼神的心脏,遮挡视线的煞气散去,鬼神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那是他的学生。
命的呼吸重了一瞬,双手紧攥着身前的衣服,脚步向后,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伐折罗”
一股难以言说的钝痛从心脏迅速蔓延,酸涩心痛难过愤怒,数种复杂的情绪一起袭来,少年眼眶慢慢染上红意,雾气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