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有家欢喜有家愁。
内务府齐主事等人倒下去了,空出了一堆位置出来,而这个地方历来是伺候主子们的地方,容不得半点儿闪失,因此,没几日,那些空缺出来的位置就很快有人占据了。
费主事被升为广储司郎中,地位仅仅在总办郎中之下,这也意味着手中的权利更大了。
“费主事,哦不,费郎中,我可得恭喜您啊。”
刘公公满脸笑容,以茶代酒敬了费扬古一杯。
虽然说当差时喝一杯酒也没什么,可这不是最近查的严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费扬古也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他乐呵呵地拿起杯子跟刘公公碰了一杯,“刘公公,咱们是同喜,我升了,你不也升了吗那齐特还想攀咬咱们,他哪里晓得那点儿小便宜咱们从来看不上,这一查,万岁爷反倒是觉得咱俩廉洁。”
“呵呵。”
一提起这事,刘公公脸上就止不住笑。
没办法,这谁家仇人倒霉了,自己发达了能不高兴
刘公公边乐边感叹道“先前瓜答应说齐主事干不长久,咱家还不相信呢,谁能想到,这齐主事倒得这么快,而且这一倒就别想拔起来,宜嫔主子这回可大出血了。”
即便是宜嫔,要想安插个得力人手在内务府,那也不是容易事。
何况出了这么档子事,得有年功夫,内务府得被上头盯着,这情况下,想安排自己的人手,没那么容易,何况这回宜嫔家还得罪那么多人,那些被连累的人,也憋着气想报仇呢。
刘公公不过感叹一句,费扬古却是神色若有所思。
费扬古道“是有些巧,要我说,这瓜答应恐怕是有些运道的。”
“运道”刘公公一怔,凑近了压顶声音,“费郎中这话是怎么说”
“你想想,这齐主事安安稳稳干了这么久,多少人看他不顺眼人家愣是没出事,现在前脚刚给瓜答应下绊子,后脚就倒了霉,可不说明瓜答应有大福气”
费扬古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要不,这齐主事不倒,瓜答应往后得受多少委屈。”
诶。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刘公公脸上若有所思。
林勾去了一趟内务府,回来的时候满脸喜色,他手里捧着的东西,叫人打眼一看就眼热。
那是四套厚厚实实做好的冬服,针脚细密,料子虽然看着一般,可一看就是今年的新布。
“这是内务府那边补的衣裳”
青荷翻看着新衣裳,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这么厚实,今年冬日不用怕冷了”
“可不正是那边补的,”林勾刚说这话,就听到隔壁传来推窗的嘎吱声。
这小子贼损,顿时故意高声道“刘公公说是特地挑选给两位姐姐的,说是补先前给了次货的缘故。”
周影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好笑。
她道“那可真的多谢刘公公,回头帮我带句话,说我领了他的情。”
“诶。”
林勾脆生生地答应一声。
隔壁屋子砰地一声响,像是不知道谁把杯盏给砸了。
林勾捂着嘴,小声偷笑。
青荷两个人也丝毫不给面子,都带着笑容瓜分了那四套衣裳。
隔壁屋子。
富贵手脚忙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因为答应养伤这些日子,屋子里气氛紧张,又走了紫葛、红玉两人,富贵不小心就直接上手捏了碎瓷片,手指头立刻流出血来。
她疼地哎呀叫了一声。
秀答应看了一眼,已经好了的脸上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忍不住怒气“收拾东西都不会,还不快麻利地儿,收拾干净滚下去。”
“是,是。”
富贵不敢反驳,答应几声忍着痛把东西收拾妥当下去了。
她到茶水间的时候,几个和她相熟的宫女就围了上来,“富贵,你怎么样了要是疼得厉害,下午你像个法子躲过去,少出现在答应面前。”
富贵拿帕子捂着手,摇了摇头,“那怎么能成我不露脸,答应怕是反而要更生气了,到时候可就不只是骂一顿了。”
这倒也是。
宫女们面面相觑,有人拿了草木灰给富贵捂在伤口上,宫里头药物管得严,正头主子们有什么头疼脑热,尚且要请太医才能开药方,小宫女有什么伤痛,要么自己想办法,要么就是硬撑过去。
草木灰一捂,伤口倒是不流血了。
富贵脸上露出个笑容,“这土方子倒是好,多谢姐姐们。”
她年纪小,生的又面嫩,一笑就更显得有几分天真之味儿。
几个宫女叹了口气,“方子再好有什么用,答应心情一日不好,便拿你一日出气。”
可要让答应心情好,又谈何容易。
秀答应脸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用脂粉一擦就什么也瞧不出来。
可万岁爷这阵子却从没召见过秀答应,更没提起过秀答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