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犹豫了一下,虽然顾忌到达达利亚熟客的身份,但最终还是开了口“达达利亚先生虽然您点单的话确实不需要身份证件,但如果这份酒是要送给这位先生的话,还是出示一下身份证件比较好。”
从“登记身份”变成“出示身份证件”了。
飞鸟川颂察觉到了调酒师话里微妙的词汇变化。
达达利亚闻言扬起眉毛,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被飞鸟川颂拿出的手机照片阻止了。
“这个可以吗我真的没带身份证件。”
飞鸟川颂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仿佛自己真如刚才所说的那样,是个刚刚成年顺路进来酒吧体验一下的普通提瓦特居民。
而那张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身份证件照片,正如它“经过删改”的本质那样,明晃晃地显示着这确实是一个已经十八岁成年的居民。
“这样就可以了,请问两位客人想喝点什么”
这关终于过去了,调酒师对着面前的两位客人扬起营业微笑,那只用来登记身份证件的机器也终于被他收回了柜台之下。
“来一杯龙舌兰。”
橘发蓝眼的青年首先开了口,他随意地支起一边脸颊,随后就将视线转到了飞鸟川颂身上,“你呢小先生,这杯我请的承诺依然有效。”
飞鸟川颂看见达达利亚幽蓝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调侃,猜到对方大概知道了自己其实还是未成年的事情,但他半点也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反而装作根本没有听出来似的纠正了他的称呼“叫我尹颂就可以了,谢谢这位达达利亚先生。”
感谢调酒师,让他可以直接叫出对方的名字,而不用再过一遍相互自我介绍的流程。
“我要一杯莫吉托。”
飞鸟川颂道完谢,随即理直气壮地点了单,根本连价目表都看都没看一眼,毕竟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点起单来一点也不心痛。
达达利亚的龙舌兰基本不需要什么调酒的工序,调酒师将取出的酒倒入杯中,就直接推到了达达利亚面前,然后开始准备飞鸟川颂的莫吉托。
雪克壶在调酒师的手中如穿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莫吉托还需要稍等一会,飞鸟川颂于是看向了达达利亚面前那杯单纯的龙舌兰他姑且还记得自己这次到酒吧来的目标不是为了找冤大头蹭一杯酒,而是为了打探关于愚人众的消息“明明在酒吧里,却只点一杯龙舌兰,不喝点其他的什么吗”
他随口找了个话题。
“哈哈,只是工作之后的休憩而已。”
达达利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块在酒液中碰撞发出细微的声音,“毕竟提瓦特城里,能像这里一样简单的地方不多。”
“为什么这么说”
飞鸟川颂装作随意地接话道,并没有直接问对方的工作是什么那样显得太刻意了一点,而他进来的时候恰好注意到这个愚人众的第十一席执行官隐藏在酒吧的某个卡座上,似乎原本并没有想要喝酒的意思。
“想必是因为在这里的人目的都很单纯,一杯酒、或者一刻小憩,这也是我们老板开这间酒吧时最初的想法。”
调酒师微笑着插进了话,将薄荷放在手心中拍了一下,装饰在了杯中。
“您的莫吉托。”
“哦,谢谢。”
飞鸟川颂端起酒杯,调酒师走开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于是他将目光转到达达利亚身上,“你是这么想的”
“相差不远。不过其实还有另一个他不知道的原因。”
达达利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像这些酒精对他根本没有效果一样,连脸都没红一下。
飞鸟川颂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至冬人民族性的酒量,随即很快就发现,这些酒精大概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只不过比起对平常人来说像浇灭行动力的水,而对达达利亚来说,应该像是加热加压的助燃剂。
因为他突然扬眉笑了起来,眉眼间透露出一抹被酒精释放出来的狂气,好似刚才那个平平静静说话的他只是日常的伪装而已。
“你最好快点把酒喝完,不然一会可能就没机会喝了。”
达达利亚站起来,目光移向酒吧门口,飞鸟川颂在他眼里看见一团被酒精点燃的战意。
他转过头去,跟着达达利亚的视线望向酒吧门口。
那里站着几个彪形大汉,被围在中间的则是眼睛发红、看起来精神有点不正常的黑衣老头。
都是一副来找茬的样子。
“又来了啊。”
调酒师见怪不怪地擦了擦杯子,酒吧里的客人都已经很有眼力见的挪到了远离门口的位置。
飞鸟川颂没听达达利亚的,好好一杯莫吉托,一口闷有什么意思
他向调酒师发问“这些人经常来吗”
达达利亚这时已经离开了座位,向着门口走去。
“也不能这么说。”调酒师答道,还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淡定样子,“虽然达达利亚先生没说,不过我们都看得出来,每次来得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