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尽管说来。”
大太子完颜斡本在上方瓮声瓮气插了句嘴,却忍不住用一只手按住自家流泪不止的左眼那是之前在大定府内讧时夜间仓促被火星溅到所致,不是什么严重伤势,但在这个逃亡路程中却又显得很严重了。
“如今局势,先下手为强是断不可取的。”秦会之依然言语平静。“无外乎是两条要么诚心以对,光明正大在分道两走;要么,想法子挑拨一下奚人与契丹人,再分道两走前者取一个赤诚,后者取一个后路妥当。”
院中气氛愈发艰涩。
而停了一阵子后,复有人在院中角落窃窃起来“耶律马五将军是忠臣良将,不能依靠他吗”
“不错,请马五将军断后,或者约束住队列中的契丹人、奚人”
“马五将军之忠勇不必多言。”
还是完颜希尹义不容辞的将局势尴尬之处给点了出来。“但事到如今,马五将军也拦不住手下人不过,也不是不能倚重马五将军,依着我看,倒不如主动劝马五将军带队留在潢水,自寻耶律余睹做个富贵,这样反而能使我等后路无忧。”
“这也是个法子,但同样也有坏处。”秦桧努力接口道。“自去年冬日开战以来,到眼下兵不足五千,军中无论族裔,不知道多少人纷纷而降,唯独马五将军始终如一,堪称国朝典范如今若让他带契丹人留下,从实际上来说当然是好的,但就怕会让朝中最后那口气给散掉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大金国连个外族忠臣都容不下呢。”
这番话说的非常明晰,而且说实话,甚至有些明白过头了。
莫说完颜希尹、乌林答贊谟等明白人,便是大太子完颜斡本、纥石烈太宇,以及其他诸如挞懒、银术可、蒲家奴等其他大臣武将也听了个清楚。
就连后面房舍中的小国主夫妇,乃至于一些边缘人士,也都能大约理解秦相公的意思。
首先,人家秦会之当然是在提醒人心的问题,要这些金国权贵不要拿耶律马五的忠义当什么可利用的东西。
其次,却也是在拿耶律马五暗喻自己,要这些人不要轻易抛弃他秦会之。
否则,人心就彻底散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层隐含的,只能针对寥寥几人的逻辑,那就是眼下这个逃亡朝廷是借着四太子主动殉国的那口气,借着大家求生北走的那股力来维持的,平衡其实是非常脆弱的。而这个脆弱的平衡,则是由希尹国主乌林答贊谟,外加耶律马五的部分兵马以及国主对几个残余合扎猛安的控制力度来决定的。
一旦将军中宿将耶律马五再抛下,那大金国不用等着契丹、奚人对女真的一波内讧,女真自家都要先内讧起来。
“话虽如此。”还是希尹一人认真探讨局势。“可有些事情如今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咱们只能尽人事而无愧于心罢了秦相公,我问你一句话你果真要随我们去会宁府吗”
秦桧毫不犹豫点头以对“事到如今,唯有这一条路了赵官家容不得我还请诸位不要相疑。”
“那好。”希尹点了下头。“既然局势这般糟,咱们也不必充什么智珠在握了请马五将军过来,让他自己决断。”
大太子捂着眼睛,纥石烈太宇低头看着脚下,全都无言。
而稍待片刻,耶律马五抵达,听完希尹言语后,倒也干脆“我非是什么忠义,不过是降过一回,知道投降的难堪和降人的艰难罢了,实在是不想再反复而事到这般,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了,只想请诸位贵人许我个人随行,等到了会宁府,若能安顿,便许我做个闲职,了此残生当然,我愿意劝下属好生留下,不做反复。”
马五言语平静,甚至内中反而颇显豪气,可不知为何众人却听得凄惶。
有人感慨于国家流亡,有人感慨于前途渺茫,有人想到将来大势所趋,有人想到眼下个人艰难一时间,竟无人做答。
隔了半晌,还是完颜希尹镇定下来,微微颔首“马五将军这般行止,不是忠义也是忠义倒也不必过谦此事就这般定下吧,请马五将军出面,与行列中的契丹人、奚人做商量咱们也不要多想,只管动身便是真有什么意外,也都不要怨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愿生得生,愿死得死”
说着,不待其余几人言语,希尹便干脆起身离去,马五见状,也直接转身。
而大太子以下,众人虽然各怀心思,但出于对完颜希尹的信任与尊重,最起码表面上也无人闹腾。
就这样,不过在长宁歇了半日,女真逃亡大队便再度启程。
耶律马五也果然依仗着自己在契丹、奚籍军士中的威望安抚了本部残兵,并与这些人做了君子之约还是老法子,留下部分财货,双方好合好散就此分道扬镳唯独今时不比往日,这些契丹奚族残兵同时还要求耶律马五与六太子讹鲁观一起留下做人质,然后也被干脆应下。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逃亡大队如何就妥当了。
实际上,整个逃亡过程,即便是没有大规模的明面冲突,可其中艰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