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负责而且此战后不用攻城的吗这么大的元城,周四十余里,城墙最矮的地方也有三丈高,塔楼七八十,抵得上八个大名城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呢与我滚回去守好本部,等待出击命令”
张逵狼狈而走。
而张逵既走,田师中黑着脸,方才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前方的战线上,却又忍不住脱掉牛皮手套,死死捏在手里。
且说,身为这场战斗的实际指挥官,田师中的视角当然更高,就好像张逵不在乎什么一兵一卒的死亡一般,他如何在意一个统领官的小心思呢他在意的,一开始就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撑住缺口,确保金军不能突破这个防线。
不过,从宏观角度来说,这个战略目的其实从交战一开始那一瞬间就已经达到了。
两军狭路相逢,争的就是一口气,撑住就是撑住,撑不住就是撑不住,而宋军明显是撑住了,非但撑住了,还有足够的兵力余裕在后方布置第二条防线。
故此,这种情况下,就如同和张逵开始想着参战立功一般,刚刚从前线回来的田师中其实也有了一些想法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两军的精锐拥挤在一片狭地立,进退不能,只能相互消耗对方的生命,这让好几年没打过硬仗的田师中有些惶恐,他现在担心的是,万一此战把那三千长斧重步,把自家岳父交给自己的根基给抛洒没了怎么办
说白了,他有点被前线的惨烈与剧烈消耗给吓到了。
唯独话还得说回来,担心归担心,现在这个情况是,你也不可能冒着将战线弄崩的危险搞什么替换的,只能等着水军的轮船过去,用八牛弩和砲车,从阿里部开始,进行战局上的翻转。
日头渐渐再度发生了偏转,时间来到下午,战场也越发混乱。
前线缺口那里,激战还在继续,永济渠东侧的防线上,依然时不时有金军突破,而与此同时,宋军第二道防线的背后,已经有不下七八百具尸首被摆在此处,数以千计的伤员也被迫露天安置在此,惨叫声、呻吟声到处都是。
说起来可笑,上午时,因为这些伤亡而惶恐到需要督战队来维持秩序的民夫,此时见到越来越多的尸体和伤员,却反而安静了许多,只是顶着剧烈的疲惫感在那里挖沟。
当然,便是张逵也终于得到了机会上阵填补了一处缺口。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黄河北道东岔的河道终于被清理干净,宋军御营水军的轮船终于得以就位,并很快,对阿里部进行了一次齐射。
这一次,小轮船上那些原本几乎已经要被淘汰的八牛弩起到了奇效,一发下去便是三支铁枪一般的弩矢借着轮船的高度,直接平平射出,却是恰好在六七百步的极限射程内压低到地面左右,配合这密集的金军部队,使得这种武器的杀伤力达到了某种极限。
往往是一发三矢,便能瞬间使几十人丧失战斗力,而且血肉横飞,甚至当场肢体分离。
与之相比,依靠抛射弹道的大轮船上砲车加一起,恐怕也没有一艘小轮船上的八牛弩来的杀伤大。
而这种安置了八牛弩的小轮船,御营水军一共有八艘。
第三轮齐射结束,阿里部因为水军打击而造成的死伤,便达到了之前一上午地面作战的伤亡总和。
更要命的是,面对这种出其不意,且视觉冲击力惊人的打击,阿里部的金军终于开始动摇起来,他们不再维持队形和战场纪律,不等阿里的军令传达下来,便主动的往更内侧的永济渠方向,汇集与挤压起来,以躲避八牛弩的打击。
一时间,防线以北的狭地上,挨着东侧黄河河道的区域,足足空出了一条七八百步的空白区域。
面对如此情形,已经年逾五旬的女真宿将、万户阿里稍显犹豫,但当他注意到两艘最北面的大轮船放弃了用砲车轰击河畔,转向直接朝更北面驶去时,却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打马走上了永济渠上那简易到极致的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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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很快,来到了几乎与自己旗帜齐平的杓合大旗下。
“撤吧”
阿里开门见山。“半日不行,再过半日也不行,莫要在此徒劳消耗兵马”
杓合冷冷看眼阿里“不能冲百八十个来回的骑兵,能叫骑兵”
“东面河上有御营水军的轮船,全都带弩炮沿河七八百步,已经不能立足。”阿里面无表情,缓缓以对。“虽不清楚城下是什么情况,但绝对比我们更无力,拖不了多少人的若我是岳飞,待会定然要派一支兵沿东面河道出来,把我们两面包住。”
“等他们出来再撤不迟。”杓合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元城那里或许还有兵马在拼命咬住岳飞,等我们过去。”
“宋军已经有轮船去馆陶了。”阿里终于说出了最后一个要命情报。“若是馆陶被宋军水师带着河对岸的宋军一起掏了然后此地再遣一支兵马顺着东面河道出来包住、咬住我们,咱们这两万人,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杓合终于变色,却又不解“宋军如何这么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