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一片寂静。
期间,张俊几度心潮澎湃,有心鼓起勇气跟这位官家表明心迹,学一段说书中的君臣交心演义,却又每次都舍不得这个都统所带来的权位财富与种种便利,然后又屡屡气馁。
到最后,层层气馁之下,这位资历最老的御营都统俨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脆只是束手不语。
“但官家却是为大局方才出尔反尔”就在这时,御营右军副都统田师中忽然在自家岳父身后开口。“官家前两次与臣岳父交心时,是何等绝境谁曾想过只过了三年,就能在尧山打赢后一次说时,谁想到能这么快就扫荡了西北官家被大局逼迫,艰难到这种份上,我们做臣子的,若是仗着功勋,仗着官家是个讲道理讲信用的,便不知进退,才是真正的取祸之道”
张俊先怔了一怔,然后才回头看了看自己女婿与一言不发的侄子,再度怔了一怔,这才匆匆回头,却又直接跪下,然后居然一边跪着,一边帮赵官家斟了一杯酒“官家万事官家说了算臣知道,官家今日这般诚恳对臣,还免了张宗颜一死,一定是有想头的,怎么说,官家讲出来,臣听着便是,绝无二念。”
赵玖看了看田师中,又看了看张俊,点了点头,端起身前酒杯一饮而尽,方才双手十指交叉于身前,并说出一番道理来
“朕有两个说法首先一个是明留暗去意思便是,朕明面上不做张卿你的半分处置,你依然是御营右军都统,但实际上,你要将御营右军的军权交给你女婿田副都统,再让田副都统直接听命于岳鹏举,让岳鹏举来掌握御营右军,而这番处置,只有岳鹏举与今日堂上五人知晓这样,咱们君臣就都有了体面,你也能继续搭着架子继续做你的生意。”
张俊跪在赵玖身侧,想了一下,却不知为何,反而直接想到了淮上颍口那次君臣望淮之谈,想到了那番路边道旁败犬的言语,然后浑身提不起劲来,最后,干脆直接点了下头“臣说了,官家有言语,臣听着便是但有一事,御营前军已经四五万了,臣的两万五千编制也给他,他直接掌握的就有七八万了官家信得过此人,臣无话可说,但也一定要有制度上的防备,须给小田留个后手。”
赵玖见到对方应许,后面的话自然只是颔首不停糊弄过去。
而等到对方说完 ,赵官家才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朕还有个说法,那就是不能让你吃了亏都说了,张卿的功勋、资历都在这里,朕非但明面上不能负你,私底下还得补偿你”
张伯英陡然精神一振。
“从今天开始,日本的生意,朕跟你一块做你自打着朕的招牌,放开了去做”
赵玖微微侧身,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手,而这个动作也让张俊彻底消除了疑虑与恐惧。“而且不光是日本的生意,南越的生意也要做南越的粮食,日本的白银,跟西面的战马一般,都是国家必须的东西只要能做成,就必然是跟坐地收租一般的长久出息”
张俊欲言又止,俨然是在这个话题上有无数言语与想法。
而赵官家却只是握住对方双手,继续恳切交代“而若是做不成,你也不必忧虑,朕其实早就问过了,如今马六甲以东,海上的事情还是大宋一家说了算的也不用着急灭国打仗什么的,谁敢不买咱们的货,不卖咱们金银和粮食,就让御营海军去烧他们家的港口也不用怕朝廷反对,朕牵头,咱们俩秘阁、公阁的各家弄到一起,有钱的强制凑份子,没钱的也发点干股,然后一起搞个大公司经营这个海贸他们还能不答应至于说日本、南越这些稍大些的国家,朕就不信了,通商而已,何至于此啊将来的世界,必然是东亚一体必然是华夏与四夷形成命运共同体的将来这是大势所趋他们中肯定有懂时势的人,愿意配合咱们得”
张俊肯定是听不懂什么叫命运共同体与东亚一体化的,马六甲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但是全国权贵凑一起,打着赵官家的牌子做大生意他是听懂了的,如果日本人不买货就派御营海军去烧日本的港口他更是听懂了的。
一念至此,张伯英不免懊丧,早知如此,何必事事排挤人家李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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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例行献祭新书,大虞天行降妖除魔如此危险,但是赵山河有挂他的书架能具现诗词,成就符章,推出美食,还能召唤大能类似大奉和大周仙吏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