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淄州,此番又被李相公就近任用”
赵玖听到这里,却是忽然摇头失笑“这个我自然知道,易安居士的丈夫嘛此人应该不会降金吧”
“自然不会”吕好问回复的极为迅速。“宰相之子,焉能降金如刘豫河北无赖子,方有此祸”
“那就好。”赵玖一声叹气,继而言语明确。“行在这里说到底还是被阻隔于道路,待淮西贼丁进得破,李相公醒来,后事自有将军、宰辅共议当务之急,问清楚前方蔡州、光州战局才对。”
此言既出,行在这里的众文武反而松了半口气说来,人的心态真的很奇怪,李纲执政的时候,大家总觉得这厮太暴太躁,希望官家出来搅合一下;而等到李纲病倒,官家暂时主持局面,大家却又想起官家之前那些诸如能不能一战的言语,却又担心官家会暴走,反而期望继续延续原来李纲的路线图。
但不管如何了,且不提行在这里众文武怎么想,也不提他们后来知道什么郡王言语后的惶恐与轰动,官家回来召开了这次朝会,大约表态不会擅自更改路线图以后,大宋流亡朝廷到底算是安生了几日。
然而,这种安泰只是流于表面的,是大局崩坏之下的暂时稳定而接下来几日,随着西南面刘正彦交战不利,或者说是淮西贼丁进自知兵弱,合重兵守城不出,使得刘正彦一时无奈;再加上李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情虽然稳定,却始终难以出来主持局面顺昌府这里的安定却是越来越显得可笑,而躁动之意也弥漫于整个府城。
十一月十三日,又一个消息传来早在数日前,宰相之子,易安居士的丈夫,淄州知州赵明诚虽然没有降金,却和这几年的许多大宋文官一样,选择了弃城而逃,且淄州所属本土军将数千,全被他带到了隔壁青州,淄州八日便告陷落。
这下子,行在全线震恐,又开始有人劝赵官家趁机从顺昌府改道东南,去扬州了
当然了,此人遭遇了赵玖出井以来第一次手动操作处置他不是要去南方吗正好去琼州陪黄相公
然而,十一月十五日,仅仅两日之后,行在这里针对刘正彦的催促刚刚发出不久,又有一个坏消息传来
且说,青州知州刘洪道是个好样的,他非但没有投降和逃跑,反而汇集了济南府、淄州的逃军,外加青州本地的兵马,拢共凑出了数万军民,并交给了本州大将郑宗孟统帅,而郑宗孟也没有怂包,他主动引兵在青州和淄州的交界处,借着地利与金军主力展开了一场野战
结果,被坐拥五个万户的金兀术一战而覆
到此为止,京东东路的大宋官方力量基本损失殆尽,整个京东东路都可以宣告彻底沦陷了。
行在这里,被惊的居然失语了一整日,而随后青州州治的知县张侃以身殉国,刘洪道和赵明诚一并南逃的消息陆续传来,却根本无人理会了因为整个行在都乱糟糟的,大面积请求赵官家即刻动身往东南的上疏络绎不绝;少数建议沿淮河布置防线的也有;弹劾刘正彦无能,请韩世忠替之的更是几乎所有奏疏必备的言语。
当此乱局,下午时分,合力压住了粘罕主力出现在洛阳、陕州一带情报的几位中枢重臣,在尚书右丞吕好问的带领下集体探望李纲回来,便即刻再去拜见官家,准备临时召开政事堂会议然后却惊愕发现,赵官家居然在这个要命的关头扔下城中文武,偷偷出城去颍水边上的韩世忠军营了。
“良臣为何不系玉带”赵玖立在河堤上许久,终于等来了匆匆赶来的韩世忠,而甫一回头开口便引得一旁杨沂中心中微微泛酸。
“如此贵重宝物,臣哪好真的天天带着呢”刚刚登堤的韩世忠匆匆一礼,便咧嘴而笑,不过这次倒是站的挺直。“放营中让夫人收着呢”
“只要不耽搁上阵,这种东西就要日常系在身上显耀于人前的。”赵玖不以为意。“收着有什么意思”
韩世忠连连颔首他也是这么想的,有人酸就酸呗,不酸不就没意思了吗
“且不说此事,”赵玖正式转过身来,也趁机转过话题,却顺势严肃起来。“良臣知道我私下找你来是要问什么事吗”
“知道”韩世忠举手指天,干脆直接。“官家与臣十日,不破丁进,臣便提头来见”
“丁进算什么”赵玖负手摇头相对。“刘正彦再无能,也不过是多几日的事情罢了”
“那官家”韩世忠是泼皮,又不是傻子,几乎瞬间便联想到了这些日子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然后稍有醒悟。
“良臣,朕已经被局势逼到墙角了,你给我说句实话。”言至此处,赵玖暗暗咬了咬牙,却又上前两步,主动握住了韩世忠的手,并问出了藏在他心里好久的一句话来。“眼下这局面,金人真不能与之当面一战吗”
韩世忠被握住双手,几度欲言,几度又止他何尝不知道顺昌城内的争论,何尝不知道眼下的局势何尝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可能会促成接下来的大局走向
但隔了不知道多久,这位被赵玖倚仗为腰胆的名将,到底还是正式且严肃的做出了回复“好教官家知道,中原平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