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香醒后不久,李骁知道了,挥退左右,进了她的屋子,给她把了脉,甚至还拿出了一个皮革样式的物件,一打开,里面尽是针。
不同于昨日,李骁今日心情颇好,红光满面的,昨夜他亲手为南香换了衣服,还给她擦拭了身体,如今他们两人,可算是真正的“坦诚相见”了。
南香脖子上有伤,这伤引起了发热,并不严重,李骁给她开了药,还打算为她针灸。
李骁拿起一根针,放在火上烧了烧。
南香禁不住向后一缩,她摸来了纸和笔,在纸上写道“殿下能不能为南香叫太医”
写完了后,她还在一旁画了可怜巴巴正在流眼泪的“一炷香”。
李骁见了那纸条,没当一回事,劝慰她“你且放心,孤学过医术。”
南香见他那不以为然的样子,立刻想到了曾经村子里大咧咧说要削肉放血的蹩脚郎中。
而眼前的太子殿下恐怕连蹩脚郎中都不如,他没给人治过病
南香抱着被子摇头。
“孤可比宫中的太医厉害多了,谦虚一点来说是略通医术,实际上民间有人叫孤神医。”李骁故意吓她“你脖子上伤的重,若是不及时诊治,怕是以后要当个哑巴了。”
对于他说的话,南香一个字都不信,她捂住自己的脖子,想摇头,却又怕牵扯了伤口。
“你这小丫头,怎么就那么倔强不肯信呢”
“当哑巴也好,得亏之前教你读书识字,你说不出话,还能写字让人知道。”
李骁折腾好了自己的各色大针小针,他冲着南香温柔一笑,南香被他按住,老老实实挨扎了针。
南香眼泪汪汪的,虽然不痛,可那些针实在看得人腿软。
多扎几下之后,她发现被扎过针的地方暖烘烘的,很舒服,并不会觉得痛。
只是看见李骁拿着长针扎进她的肌肤,缓慢捻着,她又觉得害怕,又觉得惶恐,又觉得舒服。
太子殿下好像跟村子里的蹩脚郎中不一样。
可太子殿下没给人治过几次病,万一他不小心手抖,直接用针扎穿了她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觉得好痛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痛”李骁蹙眉“不应该啊”
凭他的手法,南香不应该感觉到痛。
南香吓了一跳“我能说话了,我不是哑巴”
李骁在她脸上捏了下,“知道孤医术高明了吧。”
“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日子,你也可以让孤给你扎几针。”
南香疑惑“这也能行”
“能。”又何止是这些,李骁想到南香以后为他怀胎生子,蓦地有些后悔当年遇见妇科圣手,没能与之多交谈几句。
女子生产有如走一趟鬼门关,将来南香怀了孩子,他一定会好好地陪在她身旁,生产时守在她左右,定不让她伤了身体。
幸而南香的身体条件好,他摸过,也看过,一定会顺利为他诞下子嗣,不遭罪。
南香喃喃道“明明殿下的书房里没有医书啊”
“孤学过的东西多着呢,只要孤看过的书,几乎不会忘却,星卜星相,医术道学,佛法剑术,琴棋书画你若是想学,孤都能教你。”
南香“”
南香想到自己曾经跟李骁学过弹琴,弹琴手指有点疼,很复杂,琴谱比四书五经更难看懂,更为可怕的是,李骁弹出来的声音,声声动听,带着涤荡人心的韵味。
明明是同一把琴,而她明明也是按的同一根弦,一样去拨弄琴弦,出来的声音却是
像是锯子摩擦在木板上拉出来的声音。
她原本是想成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可她实在不想学弹琴,在东宫里弄出那样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
陈公公更是跟她说“这后宫里的妃子,若是在陛下面前弹出这样的曲子,怕是要被打入冷宫。”
对于冷宫这个地方,她们小宫女可是熟悉的很,说那里暗黑不见天光,说那里都是死去的冤魂,说冷宫里的那口井,数不清究竟死了多少人。
那不仅是宫妃害怕去的地方,也是宫女太监们怕去的地方。
“南香想学吹笛子。”她还是不学弹琴了。
“好,孤教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