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崩坏神大怒，在亿万纪元以来，祂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纵使你跳出了‘崩坏’的桎梏，成为邪神中的一员，但在我眼里，你仍不过是蝼蚁！”

外界，八重霁的虚影死握住崩坏神的神国，掌心中的吞噬之力源源不断地汲取崩坏神的权能。

“不对！你不是他！”神国坍塌毁灭，崩坏神死盯住八重霁，厉声道：“你绝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我？”八重霁上前，“至高的崩坏神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人类邪神‘八重霁’啊。”

八重霁纤细的手掌一把攥住崩坏神的脖颈，在吞噬的力量下，连无限位阶的神明也无力抵抗。

恍惚间，崩坏神在八重霁身上仿佛看到了拥有无尽世界泡的量子之海。

“难怪”崩坏神低语，随之神国崩塌，崩坏神的权能被八重霁所吸取，一道微弱的极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洞穿宇宙，穿梭而去。

八重霁闭上眼睛，他能感知到崩坏神在真实宇宙内的领地只剩下零星一小部分区域，其中刚刚开始成长的原始文明更是不在少数。

“就从这里开始吧。”

八重霁整合虚数空间内所有的崩坏能，朝真实宇宙中信仰腐朽的文明吹响第一波冲锋的号角。

嗡~

难以想象的庞大压力不断挤压八重霁所在的空间。

腐朽邪神的意识与之相连。

“人类，亿万纪元以来，你终于肯从量子之海那个乌龟壳内出来了！”腐朽汹涌如无尽星海的意识尽情冲击着八重霁，“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崩坏一直不动？”

“怎么?”八重霁调集量子之海的权能，拼命朝真实宇宙中发起冲击，由意识凝结的个体露出微笑，“我记得你以前从不说话，是不是真实宇宙的邪神都被你吞噬光了，你自己也无聊到极点？”

“哼！待吾全然掌控真实宇宙与量子之海，一切将重归于新生之时！”

数不尽的杂念冲击八重霁的意识，崩坏权能的扩散受阻，但量子之海上层的领域，却被他完整的拿了下来。

在八重霁的操控下，量子之海底层近乎毁灭的世界泡不断上升，直接漂浮至真实宇宙，携带毁灭气息砸向充斥腐朽气息的星系。

两个同样庞大到极点的世界，由最开始的相互试探，到全面战争的爆发，不过短短数年时光，比起动辄亿万纪元的岁月，对于八重霁与腐朽来说，不过眨眼一瞬的时间。

星河在毁灭，量子之海表层破损，真实宇宙的黑洞走向尽头，真实宇宙与量子之海中的一切物质开始向对方发起冲击、碰撞。

一个个文明在献祭腐朽的过程中崩毁灭亡，作为占据量子之海的八重霁，在全面战争开启后的第三十个年头，第一次感觉到吃力。

‘量子之海中生存的世界，毕竟只是从真实宇宙上脱落下的产物，论起潜能，还是真实宇宙更胜一筹。’

脑海中回想起梅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八重霁咬牙坚持，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数不尽的物质湮灭成虚无，不断加速整个宇宙走向热寂的过程。

“人类。”

腐朽一道较为微弱的意识传来。

“我们再争执下去，整个宇宙都会走向毁灭，这是你和我都不想看到的。”腐朽道：“不如你我意识相融，共同主宰新宇宙。”

“好。”八重霁冷笑：“不如你完全解放你的意识，由我来主导融合。”

“当然可以。”腐朽控制的真实宇宙竟诡异停下进攻，虚空之中无不在释放友善之意。

“你”八重霁惊疑不定之际，真实宇宙内无数文明再度献祭，腐朽的体量涨大到量子之海之中，直达中层区域！

量子之海底层，这里被无数世界泡所占据，一颗又一颗世界泡挤在其中，不时有意外发生，使得两颗世界泡中的文明同时陨灭。

世界泡中的生灵抬头望向量子之海中层，那里已充斥着腐朽邪神的气息，致使万物凋零，连量子物质也难逃污染。

文明的悲歌似乎就在眼前。

“泛人类联邦的诸文明，大家好。”

在众生士气低迷，深感绝望之时，一道成熟的女声传遍无尽文明中所有生灵的意识内。

“我是泛人类联邦的最高指挥官，‘梅’。”

“战争已到最后阶段，曙光已成为我们陨灭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呼~”梅深吸一口气，“曙光从不接受文明生灵的献祭，而在真实宇宙中的邪神腐朽，却能大肆陨灭文明，汲取战力，不断扩大战果。”

“战火最终会烧灭一切，我只希望，在灭亡来临之前，大家不妨尽自己最大的勇气，将灵魂、命运交还与曙光。”

“量子之海文明最大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我会是最后一次发布通告，诸位，我当先行。”

“希望我们，在难以想象的时间尺度后，在下一个庞加莱回归时，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