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你好像忘了一点。”
他视线定在塔上“你忘了这座塔是谁造的。”
齐净玉气息一变,眼底是无限的惧意。
他挥动羽翅,身上一切都开始变成白色,越发像白婴了。
“别想用这种话来动摇我”他坚持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青丘回来就受了很重的伤,此刻这般动用灵力接近于自毁,你当真还能将浮心塔如何吗”
“你根本做不到”齐净玉高喊着,与其说是呵斥云步虚,不说是在弥补自己的心虚。
他自己都不太信自己这般肯定的话。
直到现在他也没用无上天音的打算。
云步虚连白婴那带了地之主血脉加成的无上天音都能扛住,他再去尝试也只是浪费灵力罢了。
得想其他法子,还是要从那只狐妖身上入手。
毕竟那可是这万年来他在他身上找到的唯一弱点。
云步虚只当他不存在,淡淡地捏住一段铁链,也不见他表情怎么变化,那铁链裂缝便越来越大。
不能让他继续下去,齐净玉被圈在云步虚的本命结界中,已经做好了逃不掉的准备。
“既如此,那咱们就鱼死网破好了。”
他咬牙冲上来,手中法宝运转,将浮心塔内妖魔全部放出,塔内如今已是最严重的情况。
“找死。”
云步虚一击毁了他手中法器,飞身而起,抓住齐净玉的双翅,面无表情地折断。
齐净玉喷出一口血,但还是笑着的。
“你还说你不是冷情冷血的人。”他讥笑道,“时值此刻,也不见你为那狐妖屈膝。现下浮心塔已为我损坏,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你亲手关进去了多少大妖大魔,他们闻到狐妖身上属于你的气息,该如何对付她,我想想就觉得过瘾。”
“怎么,你生气了你终于生气了吗哈哈,你是气自己太冷血,还是气她没好好留在外面听从你的安排,反而去救水如镜”
“云步虚,你也会有今日,我即便死了也不算遗憾,能见到你如此模样,当真是”
他后面未完的话再没机会说了。
云步虚掐断了他的脖颈。
“太吵了。”
他看都没看他,视线只在浮心塔上。
为复仇和谋取血脉而来的齐净玉最终没能得偿所愿,还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倒在地上灰飞烟灭之前,齐净玉含着最后一口气,远远望着高高在上的道祖。
他本能地唤了一声“师尊。”
云步虚闭目侧头,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
本命结界不断抵抗着冥鬼潮的攻击,远在冥界之中的法坛上,谢沾衣一次次因这抵御受到反噬,冥界的冥鬼已折损大半。
但他并未停止,只擦去嘴角的血,将鬼气最重的一波冥鬼潮送进去。
“束云壑。”他烧了张传音符,“该你了。”
魔界里,束云壑睁开眼,扫了一眼手指上的玉牌,看着近在咫尺的魔宫大门,在出去和不出去之间门做着选择。
他比任何人都珍惜今日得来的位置,谢沾衣再如何鼓动他,只要对方没离开冥界亲身过去,他就不想亲自过去。
白婴已死,云步虚手中的地之主血脉固然很诱人,但要他亲身去冒险,谢沾衣却躲在冥界里只是献出了冥鬼潮,他还是觉得不公平。
只要有一点危险他就不想去,之前与白婴和云步虚大战一次,他已经吃过亏了。
那时谢沾衣就没来,放了他们鸽子,不然云步虚可能已经死了。
今日还想让他去
束云壑勾勾嘴角,捏碎玉牌。
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去。
道圣宫中,浮心塔外,齐净玉灰飞烟灭。
云步虚手中握着金鼎,操控着其中血红的力量,将自己的本命结界再次扩大。
他确实受了伤,还没时间门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没关系,他可以借助地之主的血脉。
虽然上次用了之后反噬很大,但利大于弊就好。
他静静注视这座自己造的浮心塔,齐净玉还是跟他学得太多了,将塔改造得连他都暂时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好在外面传来捷报,沐雪沉已经可以带人抵挡住冥鬼潮,不必他一直支撑着结界保护他们了。
还算有点用。
云步虚收了结界,却没收回地之主的力量,还在使用它。
地之主在鼎内张扬肆意地说着什么,无非就是红蓼三心二意,为了别的男人不顾他的话之类的。
在祂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是个水如镜,死了就死了,派他来的时候云步虚确实已经做好了牺牲他的准备,水如镜自己肯定也是有这种心理准备的。
但红蓼选择了救人。
一只狐妖能有什么善心,她可是妖族,最是自私,她会跟进去,怕是与那厮早就有所苟且,心落在了他身上
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