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忍耐到了极点。
得感谢他穿的道袍宽大复杂,否则所有的变化早都暴露无遗了。
在不确定是红蓼的时候,一切都还可以勉强克制,还不至于像其他中了毒的人那样失去理智狼狈不堪。
可在确定是她的一瞬间,身体已经完全崩溃地给出了最原始的反应。
红蓼扶他起来,在周围布下结界,从乾坤戒里取出雪白的毯子。
这毯子颇有纪念意义,当初灵山初遇,他也是被她安置在这条毯子上。
现在这情形和当初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他还是要靠她。
“你这辈子真是离不了我了。”
红蓼似抱怨又似撒娇,轻轻把他推到毯子上。
云步虚闭目仰头,喉结轻轻滑动,修长白皙的颈项如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他呼吸有些急促,不断地喘着,胸膛快速起伏。
红蓼趴在他身上,这会儿不是地方,最要紧的是解毒,她也不顾着自己,只稍稍撩开蓝金的衣袂,直奔主题。
云步虚瞬间坐了起来。
他喘得更厉害了,低哑急促的呼吸声送到她耳边。
真的特别有感觉。
俊美的人不单单是外表俊美,最要命的是他的一切都完美无缺,声音更是蛊得很。
她简直魂不附体,理智顿失。
红蓼抓着他胸前衣襟,咬着他衣服上金色的刺绣,那是道圣宫至尊才能在道袍上刺下的金色太极莲华。
太极两仪中别致地绣着莲华,这图案说不出的神肃庄严,越是如此,红蓼就越是意乱情迷。
“抱抱我。”
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腰上,哪怕他听不见也明白她的意图,立刻紧紧搂住了她。
这样好像还不够,红蓼环着他的脖颈朝上呼吸“再抱紧一点。”
云步虚还是听不见的。
他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但他和她恍若心有灵犀,在她发丝飘动摇摇曳曳的时候,紧紧将她勒在怀中。
“抱太紧了,我都不能动了。”
云步虚含着她的耳垂短促道“别动。”
可红蓼没听,她希望他快点好,所以肆意妄为。
云步虚周围一片寂静黑暗,身体的感知敏锐到了极点。
他手脚绷紧,腰挺得笔直,长发无风自动,体内血脉贲张,渐渐登顶。
眼前白影晃了晃,他睁开眼,那双美得人目眩神迷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
他看得见了。
看见红蓼如大海上的船只,被海浪卷得高高。
他腰往前。
红蓼吸了口气,注意到他的眼神,傻呆呆地问“你看得见了”
云步虚自喉间发出压抑而沉闷地应声,吻着她的耳廓道歉“对不起。”
红蓼垂着眼睑低低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让你受伤了。”
他好像变成了最初的凡人慈音,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跟在我身边,好像总是让你遇到危险。”
云步虚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对红蓼放手。
他一直想的都是和她永远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
但他现在突然有些动摇。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但他确实是动摇了。
红蓼感觉到他的沉默和僵硬,随后浪潮更加汹涌。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突然有点不安。
在那关键一息,她紧紧抱着他说“不是因为你。”
海浪不歇。
红蓼带着哭腔说“这几次出来都是因为我,如果一直待在道圣宫,我就不会有事了。”
她是个向往自由的人。
她不喜欢被人束缚,不喜欢被云步虚处处压一头,事事看他脸色。
她几次想着离开,这还是第一次,她不想着离开,甚至给了他把自己关起来的理由。
红蓼狼狈地倒在毯子上,雪发铺满了雪色的绒毯,几乎融为一体。
她手抓着他衣襟,他的道袍也不知用了什么名贵的布料,抓在手里如握了一捧有实质的冬日泉水,冰冷柔软,彻骨寒凉。
一个连衣袍都如此冷情的人,很难将他与男女之情扯上关系。
她低头看。
视线缭乱。
似见玉兔捣药。
箭矢入靶。
药碾成泥。
靶心穿透。
之死靡它。
“想让我把你关起来吗。”
云步虚手撑在她头侧“关起来就只能见到我,永远都只有我,怕吗。”
红蓼怕啊,怕得瑟瑟发抖,眼睛飞快地眨巴着,眼白都比眼黑多了。
云步虚似乎笑了一声,缓慢却有力道“别怕。”
“我不会那么做。”
即使他想得发疯。
红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到他的发顶。
她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