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听了倒是十分的期待,只是看着姜瑜在绣女红,绣花绷子上是红色的盖头,上面鸳鸯戏水的图案已经成型了,颜色鲜活,细致入微,绣的叫人眼前一亮,非常出众。
她颇有些不舍的说道,“傻孩子,那时候你就不在家里了。”
虽然说一直想要让姜瑜嫁到杜家去,这样她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无人看顾姜瑜,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但是等着这婚事真的定下来,婚期也安排好了,随着这日子越发接近,心里就越发的不舍了。
姜瑜一愣,停下绣花的手,往外看了一眼,外面飘雪雪,只是临安地处南方,鲜少有雪成型,落地就化了,不像是京城,姜瑜犹记得小时候跟着父亲去过一次,那雪厚的踩在上面都咯吱咯吱的响,非常的好玩。
她想要去尚宫局的事情,估摸着就这样没有后续了。
姜瑜还记得,那天李富贵家的过来,她突然就意识到,只要她还在杜家,按照周王妃的性子,只管遇到了事情就会无所顾忌的喊她过去问话。
她离开王府就是想过点自己的生活,怎么能又被周王妃搅乱
当时母亲满目的期盼,她就鬼使神差的点头了,这件事本就是水到渠成,大表哥也好,大舅舅和舅娘,甚至是外祖父也都是认可的事情,自然就很顺利的成了。
两家聚在一起,选了个黄道吉日,恰好月底是个好日子,就选了这一天纳彩,按照周氏的话两个人都不是头婚,但却不能草率的办了。
姜瑜这几日就开始绣嫁妆了,因为婚期定在明年初,所以时间紧迫,绣出整套嫁妆却是不可能了,但是可以绣个盖头出来。
看到姜瑜有些迟疑的表情,杜氏还当姜瑜是舍不得他们,怪自己刚才不该说这些叫人伤心的话,说道,“这次是嫁到你大舅舅家里去,以后有个什么事,只管跟舅娘说一声就能回来了,莫要担心。”随即又道,“冯家那边想等着你弟弟下场之后就把事情办了,到时候家里也多个人陪我了。”
姜瑜的弟弟姜宴和冯家的三小姐定了婚事,就等着年龄到了成亲,明年姜瑜的弟弟就十七,而冯三小姐则是十五,倒也刚好合适了。
姜瑜也担心母亲一个人,正好有弟媳嫁了进来,要是顺利,后年母亲就可以抱上孙子,家里也热闹起来了,倒也让她放心了,但就是这般,心里还是不舍得。
虽然在王府的日子不算难捱,但是又怎么能比家中相比,她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撒娇的说道,“母亲,您有了儿媳妇,是不是就忘了女儿了”
杜氏哭笑不得,姜瑜的话一下子就冲散了她的顾虑,忍不住摸了摸姜瑜的头,说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的。”
杜氏话虽然这般说,但大抵是怕姜瑜多想,给冯三小姐定首饰的时候也同样定了同样一份的给她,说道,“在娘的心里,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就算嫁出去了也是娘的心头肉。”
天气越来越冷了,空气里有了炮竹的火药味,许多人家里开始杀猪做肉肠,烤熏肉,熏鸭,还有人趁着过年要把婚事办了,整个里临安城都显得热闹非常。
不过真正叫人高兴的是周王世子林泊之被册封为太子的事情,这一天,皇帝显然十分高兴,大赦了天下,又放了几日的沐休,许多官员们都可以家中休息,如此还不够,开了粥铺,救济穷人。
因为林泊之是临安人,这让临安人觉得颇为长脸,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至于平日里十分冷清的周王府,如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自是不必说了。
周王妃却是不喜欢应酬,基本都给回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