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到杜充看向自己的视线,突然之间,那一直闭目养神,仿佛独立于这纷纷扰扰的朝堂之外的秦相爷,猛然抬头,却是将自己的视线反而投向了他。
“哈哈哈哈,右相这样望着本官是合居心我怎么感觉又像你对本官心有叵测呢这应该是本官多虑了吧,右相大人,你说是不是”突然间秦左相的嘴角上扬,似乎扭曲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微笑。
从没有这一刻,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杜充在这么近的距离处审视这样一个奇异的面孔。
这一刻在杜充的眼中,秦桧他的脸色当真怪异到极点,又匪夷所思的含着一种诡异的魅力,就像是由无数的细微残渣,污秽碎屑,共同聚集出来的一个类似的聚合体,使人感到恐怖,又使人感到头晕目眩
他的眼眶在微微痉挛抽搐,不知不觉布满了血丝,更是竟似乎要透出自己的眼眶,生生的炸开来
一种极度深寒阴祟的气息,似乎在顺着秦桧对他所发出的怪异声音中,以缓慢又难以抗拒的靠拢过来,在如一根根触手把他的脖子紧紧扼住,一圈圈缠绕,一根根纠缠。
要把他像是一个被捕食的只能嘤嘤嘤的小兽一样,将他缓缓扼死
杜充在呼吸中,似乎能嗅到死亡的味道,更能感觉到一种微妙的血腥味和灵魂腐烂的气味,在从秦桧的身上不断的散溢出来
这一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用无数残碎水晶拼凑出来的“琉璃杯”,其中更是装满了无数的腐臭汁液。
而现在这些汁液正在不断的挤压着这个东拼西凑出来的“杯子”,即使秦桧他在刻意的隐藏,但这种叫人作呕晕眩的“汁液”依旧在顺着这杯子上的一道道裂缝在不断地以他为中心在散播着
杜充渐渐地开始喘不过气来,正当他感觉自己就要在哪一根根根本看不见的隐形触手下被深深掐死时,旁边一位官员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推了杜充一下,确实直接叫他从“梦”中给惊醒了
“你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怪异之物”好不容易才惊醒过来的杜充,随即便是怒气冲冲的朝着秦桧怒喝道。
但是在这朝堂里,却根本没有人来回应他,好像根本没有人听见他这一声怒吼。
可在下刻,秦相再次注视着这位右相一眼,随即杜充就已恢复平静,仿佛先前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嘿嘿嘿,真的是一群脆弱不堪的凡人。”
“唉可惜,我大宋的“肃武堂”在陈都督失踪以后就此没落,如若昔日的陈都督,童公公在时,何曾会这样丧心病狂的武人出现估计早在那郭啸天出现后,就被肃武堂给打压了惜哉矣,惜哉矣。我大宋两百年养士,德才兼备者无数,怎就没再出一位陈都督来收了那丧心病狂的郭啸天呢”这刻,又有文臣在悄悄低语。
“呵肃武堂章大人莫不是说笑了吧。”可转眼间,在这文臣四周的那些官员,不约而同的都对他露出了许些意味深长的颜色。
“呃”顿时这位张大人就知道自己一时口不择言,直接犯了着大宋官场上最裸的忌讳,一时间不由尴尬的亲咳嗽几声。
虎踞龙盘大都督,博古通今陈学士,这是在当时那时代里,被肃武堂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那些败犬们,对那位陈都督的赞叹。
也正因为“肃武堂”的出现,大宋那段时间可是有好些滋润时光的。不论是北方的辽国,还是江湖里的豪客,亦或者是朝堂里的百官,都是一起乖乖的苦福做小,根本不敢高声狂吠。
在那时的宋帝,才有几分天国上朝,四野八荒第一可汗的感觉。
可惜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自从陈都督突然之间以后,“肃武堂”便是一落千丈,而随着童姑娘,黄学士之类的元老的离开,更是将这大宋第一暴力团体推向了落寞。
虽然后世的几位宋帝前赴后继,终于将“肃武堂”重开,一样是作为帝王手中最贴心也是最忠诚的心腹军队被掌握着。
但它在江湖中的地位,或者是在其他国家中的威慑力,远远不及初始时那么的恐怖。
所以这官员说的,真心是一点都没错。
如果现在赵构手中“肃武堂”的力量能比的上最初的时候,估计也不会有这么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出现了。
但话又说过来,如果宋帝手上掌握的力量能有那么强大,估计这大宋群臣百官早就应该睡不着觉,然后大家一起把它给彻底肢解了
在大宋这个奇葩的国度里上,宋帝与文臣们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相互扯后腿的。其中的联系当真是盘枝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无人可以打破这样畸形扭曲的平衡。
但唯有一条禁令一直被他们刻意的遵守着,那就是“严禁武人坐大”
而“肃武堂”不仅仅是最不过的武人掌权,而且在加上它在内侍太监的掌握下秘密监察百官,可以不经过任何大宋律法的制衡,直接服务于宋帝本身。
这更是将它在大宋官场上犯忌讳的程度,一举扩大了数十上百倍
基本上这大宋自上而下数以万计的官员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