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战场上,如同是孛术鲁阿鲁罕和那个无名宋兵一样的小战场简直不计其数。
他们在这个战场上的生死,就像是一个个随起随灭的泡沫,根本一点都不起眼。
远处,再远处,一个个由一队队人组成的或大或小的“战场”也早已经将这汴京城外给填满了。
甚至在汴京城的围墙上,也早已出现了汉人的身影,只不过他们被金兵死死的抵在围墙这一片区域,没有办法再向前进去罢了。
'这一群汉人们的气势是那样的宏大磅礴,就像是一个个细微而规整的零件,共同组成了一个名为军队的庞大机器,碾压过,正在他面前的所有事物。
而在更远的地方,随着这个被郭啸天所带领,从襄阳进发一路北上,打通了一又一个原本被金国所占领的城市,筑起来一个又一个满是用金国人的人头所住起的京观,以显煌煌汉家威严时。
他们本身就像是一个浩大的聚光塔,不断的将原本本生活在这北方大地,被那宋帝抛弃了几十年不闻不问,也不敢发问,唯恐惊扰了那金国,叫金国直接饮马黄河,再来一场靖康之难的北方宋人们,聚集在了一起。
源源不断的指引着那些人投身入这血与火所编织的战场洪流里
但这被大宋抛弃了十年、十年,又十年的宋人,在这一刻,面对着郭啸天所率领的军队攻打汴京,眼看着就要将金国推入深渊的那一刻。
他们里面的大部分人,只是咬了咬嘴,却已经一反常态的调转了枪头,将枪锋对准了郭啸天带来的这一群自襄阳而来军兵
南北宋人,因为一个欺压了自己百年大宋异族,结果自己打自己,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情,却是真真实实的在这汴京城外上演了
“杨校尉,这这该怎么做。”
银枪如龙,面对着亲兵的发问,随手将自己面前几个朝着自己递上锋利的屠刀,真气运行之间,其刀锋更惊起一片风雷之声的武人绞成一摊肉泥血污的杨铁心,'再回过神来,见到了如潮水般从自己身后涌来的人,他的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沉。
“你是宋人宋兵还是谁算了,没必要知道你们叫什么,是从哪里来的。身在金国的国土上,我们总是要做些什么的。三十年前的惨状在前,我想将军你应该不会责怪我们吧”
最靠近杨铁心的那一伙人里面,有一个年逾半百过头的老人,骑着一个同样是瘦骨如柴,仿佛风一吹就会摔倒下来的老马,在一边颤颤巍巍的咳嗽,一边又是在毫不犹豫的指挥着手底下,跟是他同样年岁的手下们将杨铁心他们团团围住了。
“咳咳咳这位将军,你放心,来这里的都是和我一样的老头子我们来这里没别的事,我们也是有自己的家族的,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想来金国应该是不会再为难我的家族那20年前惨事至今历历在目,这一次就算是再上演,也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情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杀了我们,要不然就被我们杀了吧”
那位老人不断咳嗽着,眼中的神采越加的疯狂,再加上老人的嘴中的信息,直看的杨铁心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中银枪
昔日陆沉,山河破碎,衣冠南渡。
宋帝一马渡江,是带着那满朝权贵,铁骨铮铮的文人文臣们一起南渡享福了,可是他们这些被遗留在北方的人又怎么办
北方的宋人被满朝权贵,大宋帝王抛弃在了北方,直接沦落到了比奴隶牲畜更加卑微的地步
可那时谁会想到他们
他们在被金国凌辱欺压的时候,不知道对那淮河长江之南的南宋诅咒了多少次。但在内心深处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祈求着大宋王师北渡,收复失地
只可惜遥望宋都一年又一年,所获得的也只有是无止境的失望
不过好在,不久以后南方宋国出现了一个“岳武穆”。
他光明正大地喊出了“祛除蛮夷,迎回二帝,续接大宋祖脉”的口号,一时间从者云集,在淮河、黄河之北不知道有多少的义军响应岳武穆的口号,送儿送父。
当真是儿子死了父亲顶,父亲死了儿子上,父父子子,北地之中的家家户户就是咬紧了牙关也要在金人身上狠狠地吃上一口肉
可是即便北方那群百姓,不论怎样发出自己的声音,再怎样的翘首以盼,可由于宋帝的自我阉割,那一场“辉煌”自然也就像是一个微小泡沫般顷刻昙花一现,瞬息沉沦。
刚刚从南方土地上迈出一步,就再一次毫不犹豫地抛弃所有的宋帝,自然可以重新龟缩进南方,去进行着他们的醉生梦死,歌舞升平。
但是这一群被他再一次坑杀了的北方宋人,再当时前面面对着金人的屠刀,后面面对着宋国的不闻不问,那又岂是一句“绝望”能说尽的
民族的气节,百姓们的爱国心气真的经不起一次次的消耗
赵宋一国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这一个国家明明没有优质兵源,没有合格的人来训练成士兵
整个国家的男人明明都骨瘦如柴,精气神具毁,崇尚的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