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春兰说道“有人交代,说老爷曾经说漏嘴过,这泡酒的药方好像是春兰献给他的。”
“我没有”春兰喊冤道“老太太、太太、二爷明鉴,奴婢真的没有,奴才敢对天发誓,要是那药方是奴婢献给老爷的,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有些沉默。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毒誓”还是非常看重的,见春兰发了如此毒誓,大家心里都有些相信她。
“你真没有”贾母问道。
“老太太明鉴,奴婢真没有。”春兰可怜兮兮的看向贾母“老太太您想想,奴婢也不是大半年前才跟着老爷的,若手上真有这种方子,早就献给了老爷,那早就出事了,怎么会现在才出事。”
这话听上去颇为有理。
但邢夫人却立马反驳道“说不得就是你最近才得的方子。”
“老太太,太太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瞧春兰这样也不像是在说假。若那方子真是有人故意给老爷的,那可就是故意想要了老爷的命,必须要将这事弄明白才是。
依我之见,不如再去审问一下那些仆人,让人将那些人分开了,一一审问。还有这院子里的丫鬟们,也都问一遍,或许能得到一些意外线索。”王熙凤在旁边提议道。
贾母闻言点头“还是你有章法,就按你说得办。”
王熙凤说得没错,若是真有人意图谋害贾赦,那可一定要差出来才行。
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贾赦个人原因要报复他,还是因为贾家原因要报复他。
如果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贾家其他人都非常危险了。
王熙凤和贾琏领了贾母的命,退了出去,然后开始调兵遣将开始审问众人。
两人分工明确,贾琏审问男仆,王熙凤审问丫鬟和婆子。
大概用了二刻的时间,夫妻两人将所有的仆人都问了一遍,然后汇总了一下信息,在门外想好话怎么说后,才走了进去。
“怎么样”贾母见两人进来,连忙问道。
一旁的邢夫人也紧盯着两人瞧。
若是上辈子这种出风头的事情,王熙凤肯定自己上了,但这辈子王熙凤看了一眼贾琏,示意他说。
“我和凤哥儿审问了这院子和老爷身边的所有仆人,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事,之前说是春兰给老爷的方子的人并未改口,我让人打了二十大板,还是坚持这个说辞。凤哥儿之前审问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倒是审问出别的来”
贾琏看了王熙凤一眼,见王熙凤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才继续说道“是有个在春兰屋子外的守夜的小丫鬟说,她曾经在老爷在春兰屋子里的时候,听见老爷和春兰说了一句若是那真的有用,老爷我就让你当姨娘。”
听上去好像是再说,滋阴补阳的药酒有用,贾赦就让春兰做姨娘。
“你果然在说谎”邢夫人闻言立马说道“那东西就是给你老爷的。”
贾母也一脸不悦的看向了春兰。
“没有,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春兰依然不可承认这事是她做的。
王熙凤见状,提议道“这丫头,我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太太、太太,要不要拉下去打她二十大板,让她尝尝苦头,咱们再问”
大庆法典里面是规定了不能设私刑,这一条使用的范围是“平民”,不是“奴仆”。
春兰的卖身契在贾家,贾家就是将其打死了,也没事。
“琏儿媳妇这提议好,这丫鬟,不动刑,看来是不会招的。”邢夫人在一旁赞同道。
贾母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可她的慈祥和蔼都是针对自家晚辈,想当年做儿媳妇的时候,贾母也是杀伐果断之辈,可不会心慈手软
“你看着办吧”贾母说道。
这话也就是默许了王熙凤的提议。
王熙凤给贾琏使了一个眼神,贾琏撇了一下嘴,招来几个仆人,把春兰给押了下去。
期间,春兰自然是各种大呼冤枉。
不过
一刻后,贾琏又进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无语的说道“老太太,春兰招了,那方子的确是她献给老爷的。至于那方子,是她在大半年前,突然在花园里发现了一个埋在地里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就是那方子,然后就献给了老爷。”
“真是糊涂”贾母无语道。
这种事情,也只有贾赦身边的人干得出来。
因为像荣国府这种人家,仆人都是从小五六岁起就开始调教,能到了十几岁混到主子身边伺候了,那规矩都深入骨髓了,根本不会干出这种大无语的事情来。
也只有贾赦身边的通房丫鬟,因为贾赦常常看上后买进府的年间太大,所以只学了表面规矩,能干得出来这种扯淡的事情来。
这事扯淡吗
或许在别人眼里的确如此。
可在王熙凤心里,却不一样
因为她刚刚发现了一个细节那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