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正想着该怎么把匕首捅进他心口上的剑伤里呢。
够狠辣。
楚狂人动了动手臂,缠在他身上的术法枷锁就碎掉了。
白芽眼中终于露出绝望。
她不可能把信仰系统交给别人,不可能让别人掌控自己的性命。
在楚狂人问她功法的时候,她就知道楚狂人虽然看上去凶恶,但已经伤重到无力探查她体内情况了。
所以她准备再赌一把。
可惜她赌输了。
楚狂人却并没有立即杀她。
“你还有什么秘密”可怕的魔气压向白芽的心神。
信仰之力的防护像纸一样碎掉了,白芽无法自控地想到她最担心的人和事。
她想到了朗擎云。
他带着血锈刀那么久,竟然没有死在别人手里,而且拜入了剑阁。
但她不后悔。
她那时若是不卖了朗擎云,也活不到现在。
她强烈的神识波动被楚狂人捕捉到了。楚狂人逼着她将所有细节一字一句的都讲清楚。
白芽冷着脸,她已不再做出之前种种伪装出来的或温柔或祈怜的模样。
楚狂人听完后,却笑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可比之前要好看多了。
“我问你五灵宗的日子是你之前梦寐以求的,你为什么还不满足”
白芽听见这个问题,美丽的眼中流露出恨意“我为什么要满足”
她要杀楚狂人,楚狂人必不会再留她性命。她索性放开了发泄
“这些我曾经梦寐以求的,那些人生来就能得到甚至得到的更多更好他们为什么还不满足
“我为什么要满足
“我过过最悲惨的日子,我和野鼠抢食,陪任何一个看得上我的男人睡觉,就为了换一口吃的。他们骗我、打我、欺我、唾骂我,我都忍了。因为我要活下去。
“假如我满足了,假如我屈服于他们恩赏给我的这点烂骨头就好像我承认了我生来便如此低贱满足于那些别人生来就能得到的东西,仿佛我生来就该过之前那样的生活”
楚狂人听了之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他松开钳制着白芽的手“我不杀你。”
白芽愣了。
她想要杀楚狂人。现在也想。只要有机会,她就一定会杀他。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楚狂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为什么要放她
难不成这个魔修竟是个迂阔的好人不成
“我是恶人。”楚狂人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道,“我但凡还有一丝活命的可能,就杀了你和你的部族,夺了你的金手指,用你们的气血疗伤。”
“我屠城、食人,我杀过的人,他们的血积在一起,能填满十座湖
“我守家国、护百姓,我救过的人,他们肩并着肩站在一起,也能挤满十座城”
“谁来断我的功过对错谁来判我的命运苦乐”
楚狂人哈哈狂笑起来
“谁定的仙道谁定的魔道谁让我生谁让我活谁让我走上这样的道”
他已然又发了狂,这一次没有谁再操控他。
他伸手罩住白芽的头顶“好啊好啊我将死之时还能遇到了你这么个人”
强悍的法力从白芽的百会穴涌入,冲开她的每一寸经脉,冲刷她的身躯,将她的修为强行拔高。
“去吧,拿着我的修为”楚狂人将所有法力灌入白芽体内,“让我看看你这极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而活的人,能走到哪一步看看乾坤留给你这样的人,是一条什么样的道”
等白芽适应了这股修为,再重新睁开眼时,眼前的楚狂人已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的气息时断时续,随时都可能死去。
白芽张了张嘴。她想问他是谁,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把所有的疑问吞下,只问了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愿望”
楚狂人听见她的话,笑了一下。
他被这个问题勾起了回忆。他想起了他手下的那群兵。
他们在他落魄的时候跟着他,在他鼎盛的时候跟着他,干过守家卫国的英雄事,也干过丧尽天良的凶恶事。
他已经好几百年没想起过他们了。
楚狂人动了动嘴唇。
祭祀没有意义。
“好好活下去吧。”
他的头垂了下去。
白芽默默地看了他片刻,对他叩了一个头,用火将尸骸烧尽。
北凉洲。
“一个月”方拂歌轻喃。
时间不多了啊。
“你在说什么”夏遗问道。
“我在想,也许我该告诉你一些事。”方拂歌道。
“什么”夏遗心中忽然生出莫大的不安。他下意识拔剑挥剑。
可怕的杀意弥散了周围,方拂歌的身影被杀意冲撞破碎,可转眼又化作一只只飞舞的蝶。飞舞的蝶又被杀意破碎成点点星屑,梦一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