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响,需要念诵法咒一类的术法皆使不出来。
墨黑色的长条水鬼接着指他道“恐烂其肾,塞其耳”
朗擎云踉跄了一下,他的两肾也开始疼痛,耳朵听不清声音。
赤红肥壮的火鬼最后一个指他道“喜灼其心,断其舌”
可是这一声后,朗擎云却没有什么反应,火鬼皱眉恼道“不成不成他心中没有喜”
“这也够杀他了”其他鬼喧喧道。
“杀了他,给金鬼报仇,血锈刀就是我们的了”
“小心点儿,别挨着血锈刀”
朗擎云还站在原地,他已看不见、听不见,也发不出声响来,只有鼻子和舌头还好用,五脏除了心和肺都在剧烈地疼痛。
他紧紧握着血锈刀,以谁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还能闻到你们身上贪婪的味道。”
“他在说什么”木鬼见他口唇掀动,问道。
土鬼看清后,高呼道“小心他”
朗擎云已动了起来,他闭着眼睛,忍着五脏衰败的痛苦骤然冲到水鬼面前,横刀而斩
水鬼一惊,不知朗擎云怎么确定自己方位的。他身体骤然化作水流,在刀锋加身前上下一分,让开血锈刀划过的地方。这是他的看家本领,身如水,以柔克刚,兵器难伤。
等血锈刀划过之后,水鬼的两截身体重新合到一起,正要施术淹溺朗擎云时,随着身体的施力,合起来的两截身体却又突然各自划开分成了两截。
水鬼惊恐大叫道“我合不上了”
血锈刀虽然没有直接切到他的身上,却在划过的地方留下了杀气,这杀气使得他身体合不到一起。身为水鬼,身体断裂暂时不会导致他死亡,但他的实力也发挥不出来几分了。
这一刀下来,四鬼的合击之势就被破了。
土鬼的后半截话也终于讲完了“的鼻子打坏他的鼻子他靠鼻子确定我们的位置”
木鬼施了个法术,空中骤然散开大片花粉,一股又香又臭的古怪味道霎时散开。几个大鬼怪都屏息,这些花粉对能够内息循环不止的修士来说没什么用,但闭气就没法靠鼻子分辨方位了。
土鬼和火鬼的法术也同时袭来,一个地陷泥潭,一个火焰缠身,朗擎云踩着荒草高高跃起,血锈刀劈开火海,带着无尽地凶煞向木鬼骤劈而去
木鬼大骇,但他速度并不快,虽尽力躲避,仍被连带着半个肩膀劈去一只胳膊。
“他不是靠鼻子分辨的吗”木鬼惊怒道。他擅长复生肢体,可被血锈刀上的煞气附着后,他就复生不出来被斩断的部分了。
朗擎云已借着一劈之力反冲向土鬼。他闭着眼睛,盲聋喑哑,五脏痛极,那些体内的伤涌出血来,从五官溢出来,在煞白的脸上淌下触目惊心的红。
思伤脾、怒伤肝、恐伤肾、悲伤肺。
喜伤心,他的心中没有喜,可他的心中有一颗道种。它让他的心每天都很痛苦。他的手中有一柄血锈刀。它让他的神智每天都很煎熬。
朗擎云并不是靠鼻子分辨的位置,修士五感敏锐,但他还没练过和鼻子有关的神通。他能分辨位置,是因为血锈刀。当他握着血锈刀,它就会告诉他哪里有可杀的东西。
血锈刀不在乎它杀的是什么,但此时此刻,它杀的是他也想杀的恶鬼
“思思思”土鬼惊声大喝。他们都没想到这个持着血锈刀的修士竟如此强悍
其他三鬼亦大喝“怒”“恐”“喜”
“悲”
木水火土勾连,强行推动出金的力量,五行重连成阵。五鬼皆十分吃力,但五行阵出,无论这修士修为多高,只要七情六欲未绝,就得栽他个跟头
“断其五感废其五脏”
朗擎云从半空骤然跌落在地上。他的喉咙像哽了一块土石,激烈的思绪在他身体里激烈的冲撞,却没法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呐喊。
他的耳朵里想着嘈杂的噪声,惨叫声、呻吟声、哀哭声、打砸声、求救声混在一起成了无法分辨的尖啸。它们灌满他的耳朵,使他什么也听不到。
他的眼前有许多形色乱晃,白的红的、灰的黑的,像血像骨像皮像坟叠在一起成了凌乱的色块,塞满了他的眼眶,使他什么也看不清。
他的舌头上填满了酸咸苦辣、他的鼻子里嗅得全是混乱的腥气。
五脏在剧烈的疼,好像它们正在他的肚皮里化作脓水。
四鬼为了强行维持五行阵不敢妄动,他们盯着朗擎云,等待他在阵中被自己的七情六欲腐烂成汤。
他快要死了。这是他们五鬼压箱底的手段,虽然因为缺了金鬼有了疏漏,但这修士的思恐怒悲这般浓烈,怎么可能逃得脱
朗擎云用血锈刀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睁开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杀
在这片荒草地外不远,有一处黑树林。
名为黑树林,是因为这片树林十分浓密,哪怕是在日光正盛的午时,树林中也光线昏暗。由于恐惧黑暗,附近的人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