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题大做的关怀,在今生终于是一点都不留了。
天婴不敢相信,容远居然从自己的筷子上抢东西吃
不是说好的洁癖,说好的不同筷呢
这一世的容远是不是被夺舍了
但想想之前种种算计,又确实是他的风格。
就在天婴百般不解的时候,容远道“你太挑食了,这样对你肠胃不好。”
其实这话,容远前世也给自己说过。
那时候她觉得是容远关心自己,心中甜滋滋的,现在觉得原来他一切的关心,怕都是为了草种。
现在她把碗一放“神君大人,以前不准我生病,现在连我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都要干涉了吗我有思想有自己的喜好,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容器。”
容远拿着碗的手微微一动。
他曾经是只是把她当做容器,可是现在并非
他道“我并不只是把你当做容器。”
天婴问“我知道。”
容远目光微微一动,抬头看她,“你知道”
天婴“你被革职了,没事干,很空虚,闲来无事想养一只宠物。”
容远
他垂下了眼,道“吃饭吧。”
但天婴并没有吃饭,他抢自己胡萝卜的事让自己越想越气,别说自己不想给他当宠物,就算是哪天脑子进水答应了,这天底下也没有跟宠物抢吃的主人啊。
关键是容远不以为耻,居然还在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天婴看他脸色不太好看,吃饭也形同嚼蜡一般,却仍是不放碗。
在天婴记忆中容远食量相当的少,绝不多食,吃两筷子就放碗了,可偏偏天婴每次为了迎接容远来,都会做一桌子的菜,每次他吃完后,自己哪怕再挑食,都会把他吃剩下的菜风卷残云地吃完。
有时候容远制止她,她会念小孩的诗,然后说“在柳家村是不能浪费粮食的。”
容远道“那以后少做一些。”
天婴“我不,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给你。”
此刻的容远也从回忆中出来。
她曾经说,她要把最好的一切给自己。
而此刻
她直接扔了碗,变成了兔形,用毛茸茸的臀部和尾巴对着自己。
她明知道,自己对兔毛过敏
容远却并没有放碗,他只是将筷子握得紧了一些,继续敛目吃饭。
天婴下了逐客令,无论是形态还是姿态都清楚地表达了这一点。
容远对毛过敏,自己一化原形,他鼻子会奇痒无比,会不断打喷嚏。
不想他居然不仅没有打喷嚏,居然一直坐在那里继续吃饭
天婴有些好奇地转头去看他,难不成这一世他对毛不过敏了
只见面色如玉一般的神君,此刻眉骨眼角都泛了一些红。
果然,他还是过敏了,不过是忍住了。
他这到底是图个啥
天婴终于有些不耐烦“你都过敏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走”
容远道“饭还没吃完。”
天婴有些愕然,容远看着她,“一起吃”
天婴偏过头不理他。
容远垂下了眼。
天婴知道他此刻鼻子应该是奇痒无比,没有任何的味觉,还硬要吃这些东西,也算是折磨了。
她没有折磨人的嗜好,于是道“都过敏成这样了,别吃了。”
容远缓缓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天婴红色的圆眼睛颤了一下。
每次容远让她别再撑的时候,她都会背这首小孩子的诗。
如今这诗从容远的嘴里念出来,竟然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以及奇怪。
天婴“这民间小诗,你怎么会”
容远“有人念多了,我便会背了。”
天婴听到此处终于化成了人形,容远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
这时天婴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远方喃喃道“我也是如此,别人念多了,我便会背了。”
容远眼底因过敏泛起的红色终于消了些许下去,他夹了一块蠃鱼肉,“哦”
天婴道“对啊,秀才他教妞妞他们背多了,我就学会了。”
容远眼中笑意慢慢消散开,筷子顿在了空中。
天婴两只手拖着腮,笑眼盈盈,道“秀才可了不起了,会背好多的诗,还会写字。”
“其实我当时下凡的时候就想好了,他可以教书赚钱,可以写字赚钱,还可以帮别人写写信什么的,总是有点收入的。”
容远的筷子微微颤了颤,他问道“他有没有收入关你什么事”
天婴“我嫁给他后不可能喝西北风吧”
只听“啪”一声,容远筷子上的那块蠃鱼肉炸得粉碎。
这变故打断了天婴的幻想,她不满地看着容远“你做什么太久没吃饭了,连块鱼肉都夹不好吗”
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