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楠眨了眨眼。
保研这事儿已经挺久远了,a大有个保研政策,会从大一一入学开始,就进行保研名额的模拟。参照的就是每学期期末的总成绩,不加加权分数。
许君楠一直是他们学院的第一,五个系加起来的第一名。
许君楠的保研,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尽管大脑一片混乱,但许君楠还是在那一秒钟,下意识觉得呼吸都有些脆弱了,像是突然被人摁住了咽喉,濒临绝境的搁浅鱼儿。
绝望地喘息着。
许君楠“为什么。”
辅导员叹了口气。
“君楠,你应该知道原因的。”
“学校虽然不管你们的恋情,但你的事情,确实有着很不好的影响。”
“这么实话跟你说吧,这事儿是有学生举报的。学院本来睁一只眼闭闭一只眼,但举报人直接拉起了舆论。可能你也没看,就”
许君楠闭了闭眼。
辅导员手扶在许君楠的肩膀上,半晌轻声开口道,
“你可以找,靳总。”
“”
“这事儿其实你想解决,很简单。你跟靳总说说,我们这边也好交代。现在是你这边什么动静儿都没有,举报那边又闹腾的比较大,所以才暂时定下撤了你的保研名额。”
许君楠觉得心里一阵堵,虽然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堵,每天都活的很绝望,甚至麻木到都不愿意去看这个世界一眼。
但仍旧会下意识难受。
他曾经是那么的努力,也不是说冲着保研名额来,就是觉得自己是真心喜欢这一行,想在这一个领域将自己全部的热爱释放出来,大放光彩。
所以每一次都课程他都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去上,每一次都演出他一定要调整到最好的状态。随之而来的荣誉也都是他该得的,他本应该有一个光明、坦荡的未来。
这一切全都被靳煜辰毁了。
不,其实应该说,是他自己。
靳煜辰甚至还妄想用清代戏服博君一笑,那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热爱。许君楠眼眶酸涩,手指紧紧攥住衣服下摆。
很长时间,他低下头去。
轻轻地,摇了摇。
“撤了吧。”
辅导员震惊,
“不是,君楠,其实这事儿只要靳总出马,就很好解决啦”
“你这都,回去商量都不商量”
“”
许君楠苦涩笑了一下。
摇着头,
“对不起”
出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许君楠在长廊前站了一会儿。
突然就看到一楼管弦乐团的排练厅被推开了大门。
陈恩华老师端着茶杯,和管弦乐指挥边说话边往外走。
仿佛一下子过去了好几个世纪。
秋天的风在潇潇吹着。
陈恩华抬头,也看到了许君楠。
他一愣。
旁边的老师看了看许君楠,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老陈,那我先走了哈。”
“嗯。”
“”
隔着一大片绿化带。
掉落在地上的树叶,在风中打着转转悠悠的圈。
许君楠还是跟着陈恩华的脚步,来到了陈老师的办公室里。
陈恩华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挨着院长办公室。
许君楠看着老师的办公桌桌面,整齐有序的教案以及资料书,数不清的文化古典。
还有一盆水栽的吊兰花。
那是许君楠刚进入到陈恩华老师戏班子时,随手救的一颗小吊兰苗儿。
吊兰这东西,冬天不好好养,很容易就蔫了,陈恩华办公室里有不少花,蔫了一棵吊兰苗没必要再去抢救。许君楠是从垃圾筐里拾回来的。然后就用水栽在了小玻璃杯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居然活了过来。
陈恩华后来就把这朵吊兰放在了自己书桌上,他觉得许君楠这个孩子真不错,细心,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儿。吊兰放在办公桌最重要的位置,也昭示了许君楠在戏班子的地位。
只是没想到,却已无是人非。
陈恩华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门关了,冷淡淡问许君楠,最近怎么样。
许君楠“挺好的”
陈恩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好个屁”
“是啊被人给包养了也确实,好好得很”
“”
对于爱徒的“堕落”,陈恩华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在这个舆论八卦盛行的年代,现在几乎是个人见了他,都会跟他提及两句他那关门弟子许君楠多么多么作风不正当。
“也是啊,长得那么好看,跟了大老板就跟了吧。”
“就是老陈精心培养的啊那小孩家庭不好,高中的时候被陈老师发现,又是资助学费又是手把手指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