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抬眸微笑,如果白教授无法解除楚君烈的后遗症,那基本意味着无解,只能接受现实。
看司云弈善解人意的模样,师公叹了口气,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我早就跟他说了,再不要用这一套催眠手法,他非不听,你看现在,又害了你的爱人”
“之前还有人出了问题”司云弈听出师公话中的潜台词。
“不瞒你说,我和他认过一个干女儿。”师公一谈起这事,也是头疼。
“前两年干女儿带着她对象来看望我们,那小伙子长的周正,脾气也不错,家庭条件更是没话说。
我觉得已经挺好,但他觉得不怎么样,在餐桌上挑起话,一套激将法用的小伙应下挑战,结果催眠完之后,到现在都没想起来他未婚妻是谁”
师公看着阿姨倒来茶水,端来果盘和点心,立即让司云弈尝尝。
司云弈端起茶水,眼底带笑的看向师公。
“后来,干女儿带着小伙来,想要解除催眠,但他却说解除不了,只能靠自己。
小伙用了几月时间没想起来,转头就去追了别人,干女儿哭了好几天,好好一桩婚事被他搅黄,他还挺高兴,说是提前止损。”
师公也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润嗓子。
“后来呢”司云弈做出倾听的姿态。
“后来,我看孩子哭的可怜,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出去玩玩散心。
那老家伙,竟然在她前未婚夫要和别人结婚的时候,又去催眠小伙一次,让他在婚礼现场只能说真话,你师父还把我也拉去看。”
师公苦着脸,“你是不知道那场面。
牧师问小伙说愿不愿意娶他面前的人为妻。
小伙说愿意个屁,我约过的人,比她漂亮的有的是,我就是到年龄了,父母催的紧,看上她性格好,娘家又没什么本事,婚后我还能继续玩,要不然谁愿意娶她。”
师公一脸无语,“牧师从业几十年,都没见过这场面,现场一片哗然,男方父母努力压着场面,说是新郎喝醉了乱说话,才勉强控制住。
之后牧师又开始问,就是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那一套话。
新郎一听,更坦诚了,说如果新娘生小病,他还能接受,嘘寒问暖给包药谁不会,如果是大病,凭什么让他照顾,还不离不弃,如果自己有了钱,肯定要找更好的。”
师公想起当时的场面,就直做深呼吸。
“新娘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一套,当场就是一个耳光,台上新娘和新郎掐,台下新娘家的人和新郎家的人打,酒席上的肘子都被拿来当武器,那场面简直”
师公摆了摆手,“之后凡是他去的结婚宴,我都不敢去。”
司云弈闻言笑了笑。
“我倒也不是生气他的目的,揭穿一个人真面目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偏偏要用催眠,好好的治疗手段,让他在违法的边缘跳腾。
你说这些事如果传出去,以后要是他的病人去抢了银行,说是他催眠的,你说警察是信还是不信。”
师公烦恼的直摇头,司云弈见状,声线清和安慰。
“师公您放心,师父他有自己的底线,不会违背道德和法律,他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不会在这个关头,毁了大半生清誉,把自己往监牢里送。”
师公听着这话,也是点了点头。
司云弈和师公聊着最近发生的事,诊疗室大门突然打开,楚君烈跟着白教授走出诊疗室,快步走到司云弈身边,低眼紧紧牵上司先生的手。
“老师。”司云弈看向白教授,目色平静,“君烈他情况如何”
白教授看了眼高高大大的男人,那么壮一个,非黏着自己得意门生的模样,眼神有点无语。
“他一点毛病都没有。”
司云弈眉头一抬。
“如果非要找个毛病,可能是恋爱脑。”白教授坐在自己爱人旁边,端起爱人喝过的杯子,灌了一口水。
“挖十八年野菜可能也治不了他,我能给的治疗建议,就是认命吧。”
司云弈安静片刻,只觉楚君烈把自己的手牵的更紧。
“你好好说话。”师公用胳膊肘一戳白教授。
白教授被戳的挺直腰板,看着眼前两人,扶扶眼镜,拿出专业的架势来。
“据我了解,你爱人因为原生家庭因素,潜意识里有一种缺失感,他在你这找到想要的爱意,会对你十分顺从,甚至不管你的要求是否合理,就想方设法的满足。
并且他还缺乏现实观感,具体原因”
白教授停顿片刻,单手一扶眼镜,“可能是因为他关注点过度的在你身上。”
“他们是夫夫,这不挺好的吗”师公看向白教授。
白教授一耸肩,“我又没说不好。”
“不过,如果他要想缓解一下症状,也不是没有办法。”白教授看向两人。
“首先是给彼此空间和时间”
楚君烈立